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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替公子擦拭血跡卻又不知該從哪兒開始擦,那血跡看起來明明是要流下來一樣,卻半點都浸不到帕子中去。
她手忙腳亂的,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忽然公子抬起無恙的那隻手,替她擦了擦臉,寬慰道:“沒事的。”
“哪裡沒事!”她哭兮兮地埋怨,“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手臂就變成這樣了?你不是仙人麼?你難道不能給自己施法什麼的?”
他忍痛笑道:“仙人也不是說怎樣就能怎樣的啊。”
“那那總不能一直這樣究竟要怎麼辦”她結結巴巴,抽泣得幾乎說不成完整的句子。
“沒事的,沒事的。疼一陣就好了。”他佯裝無事,替她擦去眼淚。
她臉上有淡淡的香粉氣味,叫他心裡沒來由地生出一種想要親近她的想法。他順從了自己,將前額靠近她溼漉漉的臉頰,她的臉頰因為眼淚的關係微微有些涼,卻格外細膩又柔軟,他有些情不自禁地想要蹭一蹭,而後將她攬入懷裡。但手臂上的痛楚使得她在他懷中的觸感減弱了許多,他有些不甘心地再用力一些,將她緊緊攬著。
她被箍得發痛,可是像是能明白這樣能使他減輕痛楚一樣,一言不發。任憑他將自己攬得緊些,再緊些。
他感覺到了她的心跳,撲通撲通,有些慌亂,又小小的弱弱的,讓人格外憐惜。而手臂上的疼痛也終於因為這樣而減輕了許多。
他終於能鬆一口氣,便緩緩地放開她。
她眼睛裡還含著兩汪眼淚,楚楚地望著他,而後忽然抬手將眼淚一抹,板起臉來:“我改主意了。我要問清楚,你什麼都不許隱瞞,現在就講。”
她紅著眼睛偏偏還一本正經的臉實在像只笨笨的兔子,他看了只想笑,連手臂上雖緩和卻仍舊有些灼痛的地方都幾乎忘記了。
“別笑。”她還瞪眼睛。
他覺得原本有些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就散掉了。
“公子!”她有些急了,眉毛也皺起來。
他乾脆笑起來。
“你——”她氣結,忽然抬手打了他肩頭一下,動作是有些遲疑的,好像連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會這樣做。
那一下的力道其實很輕,卻讓他愣住。
這一幕,好像在哪裡出現過。
他腦海中又再次出現模糊不清的畫面。
好像有人在哭,在氣他,然後打了他一下。
他遲疑地抬起手,摸了摸肩頭。
他腦海中被打的觸感與眼下小俏兒打他的觸感竟然吻合在一起,嚴絲合縫。
小俏兒又抹了抹眼淚,不當他是公子,沒好氣地吼他:“你講啊!”
他仍在遲疑。
“到底說不說啊!”她第一次這樣兇巴巴的。
好像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像這樣吼他。
他驚醒了一般出聲:“白小俏。”
小俏兒睜大眼睛,不解地望著他。
“我身上的鱗片,不只是在表明我的身份,比起標識,它其實更像是一種侵蝕。它在侵蝕這身體。”他低下頭,望著她,“如你所想,這身體時日不多了。”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表情有些傻傻的。
“你知道的,現在這個我,叫做許明漻,是前御史大夫許忠明之子,生性淡泊名利,不喜官場,遂離開京城,到這瑞興來做商賈,有一門爹爹在世之時便允諾的婚事。但,另外一個我,卻與這塵世無關,我生在萬物洪荒之初,駐於仙山夕顏,我給予夕顏山萬物靈氣,山中靈物因我而存。我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丟掉了一段二百年間的記憶。我為找尋記憶而來,在凡塵中游走,有一日好奇,想要知曉這人間究竟何樣冷何樣暖,又恰逢那御史大夫的夫人臨盆,胎兒未降世便已胎死腹中,我便隱了仙身,替了那死去嬰孩的魂魄,降世下來,整整做了二十一年的許明漻。只是凡人在世,自有命格定數,即便我是仙人,亦不能隨意更改,許明漻命中註定沒有功名不能為官,命格終了只堪堪撐到二十一歲,只待娶妻便走完一生。命格定數,我亦不能違逆,這便是我為何一定要娶那傅斯然的原因。而當我離開這身體之後,我將不再是許明漻,我會回到夕顏山重新獲得仙身。”
他說到這兒,忽然頓住,墨色的眼瞳裡有一閃而過的遲疑,卻終究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沒有多少時間了,等到上京去,我娶了那傅斯然,便是將一切都交付清楚了,這凡人命格終了,我便不再是他。”
她聽得極認真,沒有疑問,沒有迷茫,只是溫柔又安靜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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