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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鬱結之氣來回遊走,衝得她體內氣息大散。
“別怕,這用在你身上的並不能算是毒,只是一般的麻痺迷香而已。”莧莧眼底有雪一樣的冷意瀰漫開來,“我不會殺你,只要你不妨礙我。同樣的,只要這裡的每一個人不妨礙我,我也不會殺他們。”
合歡勉力掙扎,可身子竟不像是自己的一般,動也不動,體內脈息全散,她連一分法力也施展不出。
“到如今,我倒可以告訴你我的目的。我來瑞興,是要救一人,同時也殺一人。”莧莧伸出手指,輕輕拂過合歡的眼睛。
合歡竟像是入了咒一般,閉上了眼睛昏睡過去。
莧莧起身,輕輕道:“我殺的人夠多了,不想再增加自己的罪孽。睡吧,最遲不過五日。”
說罷,她轉身離開窄巷,重新混入人群之中。
大雪紛紛而下,漸漸地將合歡的靈體掩埋。
莧莧一路走一路看,手裡的水晶棗不停地吃,悠悠然然地,終於回到桃花醉。
剛走上石階,眼前便有人將去路擋住。
她抬頭看去,只見一雙怒意赫然的褐金色眸子。
她坦然地笑了笑:“公子,怎麼站在門口呢?這大冷的天,你身子又剛好,可不要再染了風寒才是。“
“少廢話,你去哪兒了?”
莧莧無辜地揚了揚手中的紙包:“買蜜餞咯,蜜九愛吃的。”
倚微一把拽住她細瘦的腕子,將她拽至空無一人的店堂裡,質問道:“你到底安著什麼心?我沒工夫跟你虛晃,你最好趁早明說。”
“怎麼?難道你要殺了我不成?”莧莧歪著頭,表情無辜,“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倚微輕笑:“你以為我會顧忌這個?恩情,哈,如果我說你救我倒不如殺了我呢?那你算不算我的罪人?”
莧莧沒有動,只是深深地望著他眼睛,末了,才低低說了一句:“我不想你死。”
“你倒不如讓我死。”
“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呢?”
倚微蹙眉:“什麼意思?”
“如果我能幫你把白小俏爭過來呢?”
莧莧話音落地,空氣裡好像有一瞬的凝滯。倚微蹙緊眉頭,毫不掩飾自己在揣測她的意圖。
莧莧將手裡的紙包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指尖上還沾著一點水晶棗的顏色,紅豔豔的。她抬起手指看了看,兩指一捻,將那紅顏色搓掉。
倚微良久才出聲道:“你究竟是什麼東西?我能感覺得出,你本體是草木,但是你身上卻又有人的氣息,還有——”
“血腥味,對麼?”莧莧打斷他的話,仰起頭看著他,認真道,“沒錯,我本體是草木,是一種不起眼的野草。你應該知道,我們這種春生秋枯的野草,本體只活兩季,是不可能像你們這樣的樹木一樣保持靈體的,我們若要保持靈體,便只有深埋地底的胚芽之中沉睡,一直等到第二年再次生長出本體。可我不想這樣,我想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這軀體你做了什麼?”倚微警覺道。
“如你所想,嫁魂。我殺了這個身體的主人,喏,傷口在這兒,”莧莧點了點自己的眉間,那一點菱花痣顯現出來,“這兒有一層最薄的頭骨,人的精魂很容易便能從這兒抽離出來。
“這是禁術,你從何得知?”
“這個可不能告訴你咯,想要知道禁術,那是要訂立契約的。”莧莧又笑,“反正,我就這樣得到了一具軀體,幸而皮相還不錯,與我原先的樣子差不了多少。不過可別把我和易溪那樣的東西混為一談,我不食人心。”
“你身上的血腥味,是精怪的血。”
“精怪的血肉,可是做各種藥物的上佳配料,而且分量不同,所起的效用也是大大不同的。就像那桂花子與瑞香子調和在一起,若桂花多一分,瑞香少一分,便是治療燒傷的良藥,但是若桂花少兩分,瑞香增兩分,那麼便是能叫人魂飛魄散的毒藥了。你瞧,這多神奇。”
“所以為了配製各種藥物,你便濫殺無辜?你好毒辣的心。”
莧莧沒有回答,手指無意識地捻著那紙包上的麻線。
她如何不知自己有多無情?在夜裡一個人的時候,詛咒自己千遍萬遍,恨不能咒自己去死。可是偏偏心裡有一個念頭在指使著自己,不能死,不能死,要活得更久一點,要能看到他。
那也許便是自己的欲/望吧。
既然已經罪孽深重,那麼便也不用在乎再多一點殺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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