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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西亞買給她的格子裙,在她幾次催促下才象徵性地賠了一條雜牌裙子。她穿去參加新老生聯歡,倒也有點豔驚全場的意思。翅膀說復古裙不是誰都能穿的,這衣服挑人。他說她頭髮最好看,又黑又直,披在腦後再穿長裙子特嫵媚特有女人味,她故意把頭髮全染成咖啡色,挽成一個髻歪歪垂在肩頭,自己也心疼了好了陣子,最後還是偷偷跑去做離子燙把頭髮拉直。也不知道自己在折騰什麼,反正不喜歡因為頭髮得到他的注意。捨不得頭髮就拿衣服做文章,T恤一天比一天穿得大,牛仔褲一條比一條買得肥。翅膀連連搖頭,大嘆韓流猛如虎,連時蕾這麼懶的人也跟著跑。看他鬱悶怪解氣的。近墨者黑啊,跟楊毅從小玩到大,本想把那丫頭教乖,結果卻跟她學變態了。“呵呵呵。”
邢影抬頭看她。“你是笑啊還是肚子疼?”
“笑。”
“好痛苦的笑聲。”
“真不願意跟你說話。”她趴在床上,拿一把小剪刀剪分岔的髮梢。
“現在你好像找不著別人說話謝謝。”她把菸頭彈到窗外。
她不服氣地還嘴:“我自言自語。”
何香晉和丁冬吃完冰淇淋回寢室,翅膀送她倆出去在門口遇到飛石的神龍尾老闆長髮哥,被拉進來又喝了個把鐘頭。
喝到一半長髮哥接了個電話,回頭告訴收銀今天算招待,拍拍翅膀老大不好意思地道歉,有事先走了。翅膀跟吧員聊了一會兒,周圍又沒見什麼眼生的俊苗兒,一無所獲地起身走人,臨走前跑了趟洗手間。飛石這洗手間隔音效果真不賴,門板一關,估計在裡頭叫床外邊人都聽不見。太靜了,有點森得慌。洗手池一個水龍頭抽瘋似的水流賊急,擰開濺了他鏡片上一串水滴,“靠”完水龍頭,摘下眼鏡扯過紙巾吸水的同時抬頭對著牆上鏡子欣賞自己的倒影。鏡子照在他身後,一隻手自隔間裡伸出,白皙修長,是女人的手。寒氣猛地流串四肢,“啪”!眼鏡掉在地上,他驚恐地轉身,一腳踩了個稀碎。
翅膀小時候膽子也挺大的,六歲時候還跳牆到醫院太平間後邊偷過花送給衚衕口看腳踏車老太太的外孫女,可是長大了卻開始怕鬼。他家老爺子,身為一名共產黨人不信奉共產主義,出門燒香進門拜佛買房子選風水做買賣挑時辰給兒子起名都找大仙兒,他想唯物也唯物不起來啊。
這隻蝕骨銷魂的美人手擱平時翅膀見了早就一頭撲上去,但出現在此時此地,只會惹得他牙齒髮顫,冷汗出了一身兒又一身兒。那隻手還掛在門上,和翅膀一樣,都沒有動。好半天,“嘔”的一聲,手又縮回隔間。翅膀憋在胸口的氣終於呼了出來,身子有點發軟。他媽的原來是個酒鬼,靠,喝得男女廁所都分不出來了。低頭看看報廢的眼鏡,邊走邊罵地向外走,隔間裡的酒鬼卻跌跌撞撞衝了出來,釉面磚沾了水,他踩上去,摔個四仰八叉。該!翅膀看好戲地回頭,酒鬼正費力地往起爬,頗為懊惱地低聲咒罵,原來是個爺們兒。到底看不過去地一把扶起他,靠,還他媽挺壯的。
“謝謝。”雖然醉得厲害還不忘道謝。
翅膀向來欣賞酒品好的人,幫忙幫到底把人扶出了洗手間。“哪桌的?”
“隨便。”看得出來他努力想把找回重心,但奈何腳下不穩,踉踉蹌蹌地被半攙半拖帶到離洗手間最近的一組沙發上坐下。
“來來給他整杯水。”翅膀向熟悉的服務生招手。坐了半天沒見尋人的,也沒聽見有手機響,還真是個來單拉兒的。
酒鬼接過水猛灌,翅膀來不及阻止,眼見他喝下一大杯水又衝進洗手間又是一通海噴。得,全當洗胃了!
倚在隔間門上看他對著蹲便器吐的這個徹底,沒好氣地譏諷:“加小心別把腸子吐出來!”
“不能。”他背對著他搖搖手,酒精在周身血管作亂,但胃總算空了。酒鬼這回沒用人扶,踏著軟綿綿的步伐回到剛才的位置上,喚過服務生又叫了杯水。拿出皮夾付賬,順便還一份翅膀剛才為他付的水錢。
翅膀呵聲一笑。“再加十塊給我來杯聖代。”
酒鬼對他這種趁火打劫毫無反感,痛快地掏了十塊錢給服務生,扭頭又對翅膀道謝。
“客氣。”翅膀掏煙,遞給他一根。“一人兒出來喝啊?”
“嗯。”他擺擺手謝煙。
“自己喝酒容易醉。”
“是啊”
酒鬼說完就沉默了。
翅膀不負責陪男的聊天,對方不開口他也不找話題,兩手搭在椅背上,一腿彎曲,腳擱在另只腿的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