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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開的梔子花雪白如新雪初綻,半開或含苞的花朵明麗皎潔,掩映在碧綠枝葉中,煞是好看。連整個柔儀殿,也被染上了這樣清淡的芬芳氣息。這樣好的美景,我卻是無心欣賞了。
花宜見我不願一顧,道:“娘娘若不喜歡這梔子花,花房才送來了幾盆繡球,團團簇簇的好看得緊呢。”
我心裡不耐煩,揮了揮手全讓她們下去了,只留了槿汐在身邊。
我緩緩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只覺得喉嚨到心肺都滋潤甘甜了,才一字一字道了出來,“安陵容有孕了,已經四個月。”
槿汐一怔,手中的水險些灑了出來,“她不是用過息肌丸麼?怎麼還會有身孕?!”
我皺眉煩躁,“這東西雖然傷身子,卻未必會絕育。”
槿汐道:“宮中才添三位皇子,不過一年安昭媛也懷上了,皇上想必高興得緊。”
我“嗯”一聲道:“何止高興,連皇后都親自開了口要給她正二品妃位,當真是榮光無限。”
槿汐見我只握著茶盞,沉吟道:“四個月了,怕不好動手呢,太冒險了些。”忽而一笑,“四個月了才說出來,可見她們防範得緊。”
我嘴角微微上揚,“可不是。只見皇后今日說出這樁喜事的隆重,就知道安陵容的胎對她有多重要。”
槿汐十分明白,“皇長子到底資質平庸了些,饒是皇后請了多少博學鴻儒這樣精心調教著,也不見有多大的起色。如今宮中已有四位皇子,再不是皇長子一枝獨秀的年月了。再者,安氏已被冷落許久,要自己翻身,要救她父親,樁樁件件都著落在這一胎上。”
陵容這一突然懷孕,陡然生出了多少變故。平地波瀾,叫人措手不及。又有多少人的命運,要被她腹中的胎兒所影響了。
我沉思片刻,道:“叫花宜去打聽打聽,皇上如今是否在她的景春殿裡頭?”
槿汐應了出去,過了些許時候花宜跟著進來回道:“皇上和皇后都在景春殿裡。遙遙外頭都聽得到裡頭的說笑聲呢。”
我沉著臉撥弄著護甲上的珍珠墜子,靜靜道:“知道了。叫人把這話傳到六宮的耳朵裡頭去,尤其是最後一句,傳得越熱鬧越好。”
花宜領命出去。我又喝了一口茶,轉臉問槿汐道:“這茶出得挺好,還有麼?”
槿汐笑道:“知道娘娘喜歡,備下了許多呢。”
“有就好。好好準備著,等下必定有客過來,也好請她們好好品嚐一下。”說著,起身去東殿看三個孩子。
不過一個時辰,小允子就進來稟報,端妃、敬妃和呂昭容一齊過來了。我整了整衣衫出去,三人都已經在柔儀殿了,見我出來起身要行禮。我忙攔住道:“咱們姐妹客氣什麼,何況都這個時候了,還鬧這些虛文做甚?”於是請了三人坐下,吩咐槿汐道:“去拿茉莉花茶來,這樣一路趕來,別中了什麼暑氣才好。”說罷不免出奇,“端妃姐姐是難得出門的,今日也來了?”
呂昭容性急,道:“端妃姐姐在宮中資歷最深,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少不得要請她來。”端妃淡淡一笑,只是不語。
敬妃等人接過茶盞也無心去喝,只稍稍抿了一口,憂色浮上眉梢,道:“娘娘的茶固然好,只可惜現下也無心好好去品味了。”
呂昭容最沉不住氣,憋了片刻,“砰”一聲拍在桌面上,頭上珠翠亦叮噹作響,“各位姐姐心裡煩惱嘴上卻不說,我這個人卻眼裡揉不得沙子。安陵容門楣又低,人又狐媚,專會掩袖工讒。已經封了昭媛了還貪心不足,冷不丁蹦出來說有了孩子,竟要封妃。”
我輕聲道:“姐姐小聲些,怕人不知道你惱她麼,她正在興頭上,平白惹出這些是非來做什麼?好歹你也是淑和帝姬的生母,誰敢動你分毫。”
呂昭容怔了片刻,頹然傷感道:“我是不中用了,年紀又長,聖眷又不隆重。要不是有淑和,皇上只怕早忘了我這個人了。當初九嬪之首給了資歷比我淺的胡蘊蓉,那也罷了,誰叫人家是晉康翁主的女兒,身份尊貴,我也沒得說。後來安陵容與我同為九嬪,又是昭媛,我這個昭容還排在她後頭。現下她驟然要封妃,以後生下了至少也要封個從一品的夫人,竟要大大越到我的頭上去了,還有我與淑和的安穩日子過麼?”
呂昭容向來不喜安陵容,兩人之間多有齟齬。本來陵容頗得聖眷,心思又細膩,呂昭容就處處落了下風。若他日安陵容凌駕於她之上,難保她與淑和帝姬沒有許多苦頭吃。也難怪要這樣氣急。
敬妃聽她說的也是實情,不覺娥眉深鎖,“她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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