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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這小孩真是欠管教,什麼浙菜,簡直胡扯!這種地方都被她尋到了,將來當了女皇,她還得怎樣無度?薛雲鵬真是不敢想。
幸虧今日卓頌淵忙得款待閩皇,無暇來管這頭的事情,不然鐵定以為是他將嶽麒麟領來這煙柳之地來的,豈不百口莫辯?
薛大人穿著這個場子裡頂頂光鮮亮麗的衣裳,卻蒙著半張臉出現在二樓雅閣,嶽麒麟歡喜打趣:“雲鵬兄口味好重,作甚扮成一個刺客,今夜這是打算竊哪一朵小香回府啊?”
卓成義說薛雲鵬耽於聲色她起先不信,今夜看見他這身衣裳出現,卻是不得不信了。尋常人誰會將自己穿成只花孔雀跑來赴約的?必得是歡場老鳥,才肯這般下血本舍臉皮。
小肉包實在多慮,皇叔要能喜歡這孔雀那就奇了,皇叔喜歡的,必得是嚴謹知禮持重端方的少年啊。
雲鵬兄將面上黑布蒙得緊了緊,同她小聲私語:“燕太子多有不知,官員出入**雖無成文的禁令,朝廷明面上卻仍是不提倡的,本官位及一國司法最高長官,怎好領頭犯戒?”
嶽麒麟心底一個“呵呵”,原來你都知道啊。
“雲鵬兄多慮了,如此高閣雅室,誰會跑來抓您的辮子?你我兄弟自在吃喝自在說話,才是正理。”
薛雲鵬聽著也對,便讓嶽麒麟身旁的小倌替自己滿上了一杯酒。
那粉衫小倌斟了酒也不正眼瞧薛雲鵬,只柔柔問嶽麒麟:“公子您之前還沒說完呢,冰糖球裡頭除了裹山楂,還能裹什麼鮮果?”
嶽麒麟想了想:“橘子瓣,梨子還有梅子。”
粉小倌臉一紅:“公子答應了天冷請奴家吃冰糖球,到時候可不能耍賴。”
嶽麒麟擺手:“你不信?孤我從不耍賴,你可讓這位雲公子作證啊。”
粉小倌睨薛雲鵬一眼,涼薄的臭男人他見多了,對這種花花孔雀實是信不起來,玉指捻了顆梅子送到嶽麒麟口邊:“公子氣度非凡,一望便知是大家公子,自然信你的了。”
薛雲鵬瞅瞅嶽麒麟這身古怪裝扮,今日特意穿了間寬大男袍,裡頭不知用棉花墊厚了肩,嘴上還沾了副八字小鬍子,看起來甚是滑稽。
他綁緊了自家臉上蒙的黑布,心中卻暗自好笑,這破小孩兒肯定是生怕自己被皇叔撞見。皇叔今晚□乏術,怎會看見她?怕就不要出來混麼。
如今青樓的小倌口味想是大不如當年,男子氣概的他們倒不愛了,非喜歡嶽麒麟這種粉雕玉啄扮老成的假小子。
嶽麒麟的口味則更奇,點了個這樣的粉小倌,陰陰柔柔,渾身與頌淵無一絲可比之處,薛雲鵬看小倌餵食的樣子,簡直想替頌淵當室一哭。
喜望喜寶也時常給她喂吃喂喝,嶽麒麟根本不以為意,銜過梅子還嘆:“你們醉月閣的梅子很好吃呢,一會兒你記得讓隔壁坐著的隋公子替我買一罈帶回府。”
粉小倌掩唇一笑:“買什麼,公子只要常來,還愁沒有梅子吃麼?”
嶽麒麟記得卓成義的囑託,要讓薛大人看到些不該看的。她不顧隋喻一臉忿忿然,早早來此精挑細選,粉小倌喚作“玉妝”,本道薛雲鵬會喜歡玉妝這樣千嬌百媚的孩子,可人家彷彿並不好這一口。
難道成義的揣測是對的?也是,世間男兒裡,若見過皇叔這樣一款的,旁的確然不過只是些浮雲罷了。
薛大人連一顆糖都沒撈到吃,那個卓成義口中的無心之人,真的是薛大人麼?她不免想起明日之約。
明晚說好要同皇叔去西郊吃素面,她誇起皇叔的別邸依山傍水,渾然天成,溪澗趟過庭院,水鳥自顧自覓食,時而掠水振翅,那畫面簡直唯美。皇叔二話不說,當即讓無念送了她一把鑰匙,允她在他別邸隨出隨入,又喚過無塵來仔細囑咐。
今朝有糖今朝吃,嶽麒麟是個不問明朝的人。可薛雲鵬若是知曉這些,哪裡還會肯赴今日之邀,醋罈子都打翻了,嶽麒麟心中不免對他重新抱了一層歉意。
薛雲鵬正要與嶽麒麟說案子,同嶽麒麟使了一記眼色,嶽麒麟會意道:“玉妝公子可否稍作迴避?我與這位雲公子正有一樁買賣要談。”
玉妝眸光黯了黯:“茶點皆上齊了,二位公子慢用,有事記得召喚奴家。”
他婷婷嫋嫋地轉身欲走,薛雲鵬不知怎的猛然蹦起來:“快拉簾子!”
玉妝睇了一眼薛大人,嫣然笑著走了:“何來簾子,夜色正闌珊,拉上簾子還怎麼賞這夜裡的秦淮水色?”
嶽麒麟一直背對窗子,知道這會兒對面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