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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個有血有肉的人?
而從今往前數多少年,皇叔身邊同進同出的,不過也就一位同樣才貌兼備大齡不婚的薛雲鵬罷了。薛大人乃是皇叔的心腹、股肱、知己更是他的兒時竹馬。皇叔一不娶親二不近女色,眾人順理成章地想歪了,但凡是個成年人,總要好一樣的罷。
只是那陳詞濫調彈久,也會全無新意,這事情除了卓成義憂心忡忡,坊間談得全都有些乏了。薛雲鵬即便有些花花腸子,口碑也不算太好,可皇叔這個事主都能寬容以待,旁人還有什麼可不平的?
未料近來竟是狀況連連,二人之間陡然注入了一抹新生力量。薛大人出入王府的次數驟減,雖然薛雲鵬人前人後皆在嚷嚷自己就快要忙死累死了,然而那燕國來的唇紅齒白粉雕玉啄的小太子,儼然成了皇叔新寵,眾人更願相信這才是不爭的事實,薛大人不過是日薄西山失了寵,自己找找臺階罷了。
本來皇叔也就是與燕太子走得近些頻些,並無新的猛料傳出,眾人說上三兩回便也歇了。不想今日白天,二位風口浪尖上的人物竟聯手製造出這樣振奮人心的訊息,一時坊間沸騰。
無念提著一顆心同王爺和盤托出,說得他汗流一地,反倒鬆了一口氣:“王爺,皇上為您舉辦西郊壽宴,不說那些應邀的近臣,光隨侍少說就有百人至多,這種訊息本來傳的就快,即便我們殺一儆百,也難堵悠悠眾口”
孰料卓頌淵神情輕鬆,還好笑道:“宮裡當差之人自有太后派趙公公管教,本王插的什麼手?你連夜回城,明天一早上寶華樓置辦一套當日出爐的酥皮月餅才是正理。”
無念眉頭難展:王爺這是色迷心竅了罷?太皇太后那頭聽了風言風語,要非顧念嶽麒麟是鄰國之客,太后怒得恨不能將人鎖拿過去問話,王爺這兒還有心思買好吃好喝討好嶽麒麟!
“這”
卓頌淵起身斥道:“這什麼這?太皇太后最愛寶華樓現烤的月餅,聽聞她老人家今年親自操辦中秋夜宴,尚且無暇差人去買,本王難道不該替她想周全?”
對啊,他竟忘了,無念恍然點頭:“應該,應該。”
“去罷。”卓頌淵怕麒麟亭中等急,便不再理會無念,離了前廳。
無念出門時迎面又撞著無塵,忍不住問:“喂,你侍候在旁,告訴我究竟鬧成多大動靜,怎麼會要喝補血湯的呢?”
無塵抿緊了唇,搖頭,再搖頭,使勁搖頭走開:“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無念是真的憂心:“你給我句實話,湯水是不是給王爺吃的?那小太子血氣方剛補的什麼氣血,我猜是不是王爺的身體”
無塵這個混賬竟不理他。
無塵是覺得無念腦子壞了。回想王爺太子下午在屋內姿態,一個榻上蒙被挺屍,一個照常處置公務,二人高下立判。無念你吃錯什麼藥了,老是這般滅王爺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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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坐在亭子裡喝補血湯,風吹腦門益發清醒,也益發的視死如歸。
肩上不知何時卻多了件鶴氅披肩:“又不聽話,頭上月色雖好,亭間坐聽風聲,豈能不多添一件衣裳?”
毛絨絨的鶴氅柔軟貼心,暖意輕裹而來,嶽麒麟卻有些心驚肉跳。女兒身份輕易就被皇叔揭了皮,這樣一個文武兼修深不可測的叔叔,什麼時候被人這樣耍弄過?不說惱羞成怒,心中些許不快總是有的罷?
可她絲毫看不出來。
無塵送來了面,隨後便退了下去。
亭中依舊獨留他們二人,皇叔隻字不提其他,只說這碗素面的好處:“本王府上的廚子不如太子府上的高明,總是臨借臨用。今日做素面的這位,乃是無塵上圓覺寺請來的師傅。圓覺寺素面遠近聞名,本王與太子相約數次,皆未成行,今日好容易求得師傅上門做面,恰是你我壽辰,太子又說茹素,當真巧極。只是壽誕吃豆腐不吉利,故而只命師傅用了些山野清物做澆,太子萬勿見怪,請。”
嶽麒麟本來餓極,默默低首扒了幾口面,麵條滑而筋道,用作面澆的鮮菌野筍也極其鮮美,她卻只覺得喉頭哽咽。
燈火微弱,她轉頭悄瞥亭外夜色,他們身處的長亭孤另,四周的群山幽寂,獨有那抹淌過鬆林的山泉淙淙路過亭邊,尚有溪鳥在蹈水。圓覺寺晚課的鐘聲在遠處孤懸,夜空中的星辰泛著些微清冷的光,那光芒也不知經了多少萬年,方才到得此間。
嶽麒麟現在冷靜得很,女質子於楚國就是枚廢子,留之無用,還不斷在招惹禍患,她或早或晚是要被送回去的。
這些日子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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