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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
卓頌淵拽起麒麟兩隻手反覆看,倏地捏緊了:“剝傷了手?”雙手食指和拇指全是通紅,顯見那根食指是如何傷的了。
嶽麒麟慌亂將手一抽回來,藏在了背後:“沒有。”
卓頌淵似在嗔怨:“你這孩子這般不懂節制,你覺得我下回還會不會給你買了?”
嶽麒麟垂下眼睛:“不買那便不買了好了。”哼,去給你的陳婉秋買,豈不皆大歡喜?
他猛地望著她:“怎麼了,一上車就是不大高興的樣子?”
丞相雖然很有一些老天真,丞相的女兒,也就是那段將軍的夫人,看著確然是有些高貴冷豔的。皇叔此前念念不忘舊情,嶽麒麟是見識過的,卻不知他原是偏愛這一型的女子。從來看不出來呢。
嶽麒麟本來張口欲問,轉而又覺得自己全無立場,皇叔待她再好,她也不過是個遲遲早早要走的客人罷了,又能算作是皇叔的什麼人?
“哪有。”
皇叔心情許是真的很好,聽她聲音愈發黯淡,他只當麒麟自知理虧,卻轉身擰了一把麒麟的小鼻子:“那下回少買一些,好不好?給你買把鉗子,不要用手剝了。”
麒麟被他擰得面上發燙,嘴上嘟囔著:“痛的啊。”
皇叔鬆了手,卻又輕輕覆掌上去:“我揉揉。”
麒麟本來就沒多少脾氣,只覺一顆心全被揉成了水,胡亂嚷著:“透不過氣!”
他便揉得更緩了,又道:“麒麟,啟國今日來了位敕使。”
嶽麒麟頓了頓:“我舅舅的人?”
皇叔手上仍是緩緩揉著,低聲道:“敕使本想見你,讓我不由分說給擋了。”
嶽麒麟滿臉失望:“擋了!舅舅每年都會派人去燕國給孤送羊乳餅、小香腸、牛肉乾、魚子”
“啟皇陛下像是誤會你在楚地過得不好,此人彷彿有接你走的意思。我直接回了他,太子在我國為質,不可擅離楚地可會嫌我自作主張?我並非這個意思,你該明白我的打算”
皇叔自然什麼都是為了自己好。麒麟知道自己當真沒什麼出息,心中那些可望不可即的將來,並非報得父仇,也非登得帝位,而是算了罷,三天開外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所擅長。
嶽麒麟鼻頭一酸,對著皇叔拼命搖了搖頭。
“那位來使你還要見麼?”
嶽麒麟不忍皇叔不快,繼續搖頭,答應得十分誠懇:“孤見他作甚,孤絕對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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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麒麟本來只知舅舅要派人來,並不知道會派誰來,見皇叔不喜,便收了念頭,乖乖待在府上。
夜裡她在桂樹下散步,不料面前嗖地飛過一枚飛鏢,她還道刺客又襲,閃身到了迴廊柱後頭躲著,未露聲色。可等了會兒,周遭竟是悄無動靜。
嶽麒麟鼻子輕嗅,覺得不對,她探出頭去望,赫然發現廊柱之上斜插著一枚小金鏢。好闊氣!
再看那金鏢之下,釘著一袋香噴噴的羊乳餅、一袋牛肉乾,還有一張字條。
嶽麒麟悄悄攀上牆頭,喵嗚一聲:“秦叔叔好不地道,不用麻袋裝的也好意思喚作零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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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白天嶽麒麟昏昏欲睡,回回都是小肉包偷偷喚醒的她,她被師傅李大人訓了好幾回,差點罰抄。
下午皇叔領著閱摺子,肉包子日益精進,半數的摺子竟能回覆自如,很令卓頌淵欣慰。再看這個嶽麒麟,卻是腦袋一耷一落,一下午的工夫居然睡著了五六回。
回府的路上皇叔板著臉孔問她:“昨夜沒曾好好休息麼?”
“休休息的!”麒麟剛說完這句,腦袋一歪,竟然歪在皇叔肩頭上睡著了,夕光灑進車窗,將那張玉瓷般的臉映得微紅,他心神微亂地聞見她身上淡淡**
等等!這氣味絕非她平常那種的青草香,像是羊乳餅?
下車的時候,這傢伙仍未醒轉,沉沉睡在皇叔懷裡,隋喻不動聲色將他們迎進的府。
卓頌淵將麒麟安置好回前廳,也不拐彎抹角:“敢問隋將軍可知太子昨夜幾時回的府?”
嶽麒麟是拖著隋喻一道出的門,凌晨晃晃悠悠回到府裡的時候,她還囑咐他說:“不要將孤出門的事情告訴攝政王。”
啐她個不要告訴。一來她現在這個睡神樣子,她以為瞞得了鬼?二來,他隋喻是有私心。殿下真要隨著秦將軍回啟國麼?此去迢迢,他們從此大約真的要生死永隔了。
此時隋喻深知瞞不住,便照實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