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用齋,我正好去打聽打聽,看看主人肯不肯讓愛。”
他們到時,圓覺寺僧眾皆已用畢齋飯,離了齋房。
齋房前養了只花貓,時有鳥雀俯衝往貓盆裡奪食,那隻貓急得炸毛,鳥雀們卻機靈,偏生教它撲騰不著。
嶽麒麟看得饒有興味,便命人將飯菜擺在了齋堂前。
豆皮齋卷滋味清平,在山中守了好幾日野味的嶽麒麟吃著並不嫌它寡淡,反覺得這股豆香很是難得,以至於吩咐廚子李勿忘買上一沓帶回府去,回頭依法烹製了,好請小皇上也嚐嚐此等樸素佳味。
廚子李依言去了,嶽麒麟獨自一人留在那間空蕩蕩的齋堂,劃拉最後幾口飯粒,一側的裡間卻走出三個人來。
暮色輕籠下來,她瞧不大分明三人面目。只曉得其中一位是個身披袈裟的年邁老僧,這老僧卻待一邊那身姿英挺的青年極是謙恭,兩人邊交談邊向外走,聲音並不很大。二人身後那是個小廝模樣的人,那小廝左瞧右看,往嶽麒麟這兒掃過一眼,隨即又收了回去。
因為揣測這位青年許就是那駿馬的主人,嶽麒麟本欲側耳聽上幾句,也好探探此人是不是容易相商。不料她方豎起耳朵,卻先聽著老和尚開口問了句驚人之語:“不知您這毒發之痛近來可曾稍解?”
三人很快走得遠了,青年彷彿答了句什麼,然而嶽麒麟聽不分明。
楚人好生猛,中了毒還敢滿世界亂跑。
她有些同情地望了眼那人背影,也是風華正好的年紀,若騎於門口那匹駿馬之上,不知該羨煞多少兒郎。
天擦黑,齋堂前的鳥雀吃飽了飯逗夠了貓,心滿意足盡數散去。嶽麒麟亦齋畢出了寺門,看見喜望耷頭耷腦提個燈籠立於馬車旁,那匹黑駿馬早已不知所蹤。
嶽麒麟少時也算當過幾年小霸王,欺行霸市的事情也曾幹過幾齣,近來年歲漸長,雖有收斂,亦不再用太子的名頭壓人,見此情形仍不免著急:“馬呢?馬呢?可是教一個身姿俊逸的病秧子給騎走了?”
喜望蹙眉道:“病秧子?那位公子看起來氣色好得很,就是脾氣甚大,我說要他將黑馬讓愛給我家主人,他的小廝竟斜眼拋給我一句說說”
嶽麒麟催促:“他說了什麼你儘管告訴我。”
喜望很尷尬:“那個小廝說‘你家主人可就是齋堂裡那個蘿蔔?他不用梯子爬得上這匹馬?’太子您說氣人不氣人!”
嶽麒麟倒不惱人家笑她短小,只道:“教了你多少遍,出門在外,凡事先用銀子招呼,人家好歹伸手不打笑臉人。”
喜望很委屈,自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我招呼了啊,那位騎黑馬的公子只哼了一聲就上了馬,頭都沒回一回。”
嶽麒麟心知此事強求不得,對方壓根就不缺銀子。
若是往日在家,說不定還可讓她的神醫姑父救這青年一救,若真替他解了毒發之苦,作為交換,或能令他將馬讓給自己。
而今客居楚國,她自己不過是一個失了地盤的人質,寄人籬下,前途難測。除了吃穿用度不減,她早已不是昔日那個燕太子了。
窮得只剩下錢,嶽麒麟巴巴放走了寶物,也只有嘆惋的份。
**
進城途中夜雨傾倒,砸在車頂上如釘鑿鐵,嶽麒麟竟還有些擔憂:“方才騎黑馬的公子這下要淋雨了。”
喜望取笑她:“無禮之人膽敢取笑太子,太子倒反為那種小人憂心。您這莫不是真打算從此吃齋唸佛了?”
嶽麒麟啐他:“我是憂心那匹黑馬。楚人多不懂馬,大宛馬本來嬌氣,它今夜若是惹了風寒,再被那些楚人喂些吃亂七八糟的草藥楚地的草料原就不適合大宛馬吃,長此以往,再良種的駿馬都會被折騰得同西楚的矮黃馬一般,毛色枯枯,腳力也極普通了。”
喜望竊笑:“太子總不待見西楚之物,可因為隋將軍亦是西楚之人?”
嶽麒麟一聽這個名字,面上倏地一黑,作勢要揍喜望:“找打!你這個壞胚子,瞧瞧我平日都把你慣成什麼樣了!”
喜望也知嶽麒麟不過是擺擺架勢,並非真打,便乖乖送過去讓她捶打了數下,方才嘿嘿笑道:“是該打,是該打,您來楚國三月有餘,那人分明在京,卻一眼都不曾過來望您一望,打死他算是輕的。”
隋喻同嶽麒麟本是書院裡的同窗,嶽麒麟三歲他九歲,二人便在一起讀書,情誼篤厚。
然而隋喻的父母皆是西楚人士,他的父親卻自年輕起就在燕國領兵效命,直到去年新皇登基,對這些外來將領統一下了逐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