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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皇叔自己明白此中深意,心中如有小貓輕撓,數個夢裡,皆是麒麟淚眼汪汪的模樣:“頌淵你負了我,我另尋一個美郎君,過我的逍遙日子去也。”
也好,這不正是他所盼望的?
他萬不曾料想,小東西居然會豁出去,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當初他放心她歸國,便是因為天下大勢已定,遼國即便是個小麻煩,燕國南有楚國,北有啟國,無論如何無人敢真正欺負麒麟。
而卓頌淵一時竟不知自己是該生氣、當高興,還是為她驕傲。沉默半天,暗知此事塵埃落定,那個膽大包天的新君想必早就大勝還朝,此番正在朝中接受朝賀呢,便只問了一句:“她人怎麼樣?”
薛雲鵬晃晃手中信:“想不想看?是寫給臣的。不過關於陛下本人,信中只得一句,‘小傷,已愈’。”
卓頌淵還想去抓那信,薛大人手一閃,笑道:“信也不是她寫的,隋將軍說,陛下沒有工夫寫信,故而請他代筆來著。”
卓頌淵的手終是徒勞地垂了下去。
薛雲鵬寬慰他:“怎麼了?王爺一手栽培起來的人,如今有了出息,王爺倒不高興了?如今誰敢欺負我們女皇陛下?臣聽那來使很驕傲地說,‘女皇陛下一口吞了遼國,如今她在朝堂之上無論說一句話,行一步路,都呼呼帶著風聲。陛下原來是個深藏不露的厲害角色呢,我等應該再聽話一些才好’話雖誇張,估計也是八|九不離十,嘖嘖,嶽麒麟那小子後生可畏啊。”
卓頌淵不快:“沒大沒小。”
薛雲鵬故意激他:“什麼沒大沒小?她又不是我嫂嫂了,還不得說一說麼?”
然而卓頌淵並沒有理他,他的小東西長大了,意味這一切,真的過去了。
就這樣,春風綠了,酷夏過去,嚴冬襲來,春風又綠。
又是一年春到。
距離那一年的櫻花春宴,已經足足三年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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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國仍是時常有禮物送來楚地,每一季都有最好最新鮮的吃食送去宮中,然而那些都是燕國禮部循例送給上國的貢品,歲歲如此罷了。
今春禁軍進了一批良駒,並非大宛種,卻是燕國戰馬,卓頌淵問過馬的來歷,卻被告知,這些馬匹並非燕國進貢的馬匹,而是正林苑問燕國新購的戰馬。
攝政王很是不解:“本王記得燕國從前是不往楚國賣馬的。”
那位小馬倌是個新來的,並不知道那許多往事,只說那閒聞:“燕女皇是個多會做買賣的人?這兩年燕國戰馬高產,燕國國內消化不完,她便出了新政,凡是販往楚國的牲畜,賦稅減半,還在燕南圈了一塊所謂農貿交易區的地方,那些牧民都瘋了似的,往楚北販豬馬牛羊、連肉乾都販,生意火爆得很。燕國的牛肉乾真的很美味呢,聽聞那女皇陛下是個吃貨,只要她說好吃的肉,楚北都賣瘋了。”
連薛雲鵬都聽懵了:嶽麒麟是個吃貨不假,問題是她有這腦子?頌淵教了她許多不假,可不曾教過她做買賣啊。
裡外一打聽,了不得,大訊息!
前頭那個老狐狸喜戰喜練兵,搞得全國不事生產,國庫空虛,給女皇陛下留了不小的虧空。女皇犯愁啊,臣子們個個只知道勸,陛下,我等可以再儉省一點,兩頓飯並作一頓吃。只知節流,卻不懂開源,女皇哪裡答應,索性招了許多富商入宮出主意。
有個姓沈名謙的燕國富商,便是女皇陛下相上的生意上謀士。這個沈謙乃是沈讀良大人的侄兒,此人做買賣做成了精,年輕輕把那點本只可算是殷實的祖業,做成了富可敵國的大買賣。
女皇陛下喜歡用什麼樣的人在跟前出謀劃策並不要緊,要緊的是,這位沈謙,他未婚。
他未婚也並不打緊,但聽說這位沈財主,他出手還闊綽,女皇夏天想吃荔枝,他便千里加急為嶽麒麟南下閩國採荔枝,女皇冬天想吃暖鍋,他二話不說,拉著他的巨型雪犁,載著嶽麒麟就上她舅舅家玩去。完全就是一個十二時辰待命的知心土豪。
薛雲鵬如臨大敵:“陛下還不曾給您來信?”
卓頌淵搖頭,自他前年成婚之後,小東西除了那十壇酒,就再未曾給過他來過一片紙了。
“給皇上呢?”
卓頌淵仍搖頭。
薛雲鵬趁機勸:“如今皇上愈發懂事了,您比去歲可是輕鬆了許多。既是日思夜想,還不若去燕國看看來得踏實。”
卓頌淵只是搖頭,自嘲道:“當初我本未料到可以活到今日何苦再去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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