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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她們會痛麼,會傷心麼,會憐憫他麼?
豔陽心中想過這些問題,卻不能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答案。他想著想著,心中反倒又想起另一個問題——雪夜,當他為奴的時候,當他明知真相是什麼卻還甘心為奴的時候,他也想過這些問題麼?他又是怎麼給自己回答的?也或者,他也無法給自己答案,他只是迎難而上、順其自然吧——那麼他,也能如此麼?
帶著這些胡思亂想,豔陽扶著牆,一瘸一拐、蹣蹣跚跚的走出刑房。現在應該是劈柴準備做飯的時候,他便一步一挨的來到廚房的院子,只見一個小廝正抱著柴禾,這小廝見豔陽來了,當即先罵了他一頓,隨後把活兒交給豔陽。
“喲,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咱們的劉公子啊。”廚房裡走出一個廚娘,見換了豔陽劈柴,便奚落道。
豔陽垂下眼去並不言語,只拿起斧子劈起柴來。這時又走出一個拎水的家丁,聞言廚娘的話,大聲一笑,也取笑道:“劉公子,你的俏青青還把自己當新娘一般關在屋裡,等你去接回洞房呢”
“哈,等那小新娘入洞房一瞧,她夫君原是個爛屁股,”方才劈柴的小廝拍手笑著,“姘頭配個爛屁股,倒是天生一對兒。”
豔陽見他們三個越說越過分,說他倒是常事,只是罵青青實在有點過分,再說他如今與青青已是演戲的情人,到底不該再沉默,便抬眼對他們道:“還求三位不要這樣說青青。”
“怎麼,心疼了?”小廝冷笑道,故意挑狠話咄咄逼人的問豔陽,“難道我還說錯了不成?你這千人騎萬人壓的,難道還不是個爛屁股?”
豔陽抿了抿嘴,垂下眼去,沒有回答小廝,只是又拿起一塊柴禾置好。
“你倒是說話啊,啞巴啦?你說自己是不是啊?”小廝問。
豔陽見這小廝成心要戲耍他,便只得依著他點頭道:“是下奴是個爛屁股”
“不要臉的東西。”廚娘罵了一聲,不再參與這幾個男人的奚落,扭頭回去了。那家丁倒與小廝一唱一和的,一起開起豔陽與青青的玩笑來,一會兒說他二人要生個更下、賤的小賤種,一會兒又說豔陽是個沒種的半閹,滿足不了出身風塵的青青,說到後來,見豔陽一直低頭劈柴像個木頭一般,便也自覺無趣,又胡亂取笑了幾句,便各做各的去了。
豔陽見他們二人終於停了嘴,心中長嘆一聲,自覺酸楚沉重無比。這些汙穢人的話,他倒是聽慣了,他本來已經沒了尊嚴也不在乎尊嚴,但是他不知道這些話是不是有朝一日會不會讓青青聽見?對方到底是個姑娘家,倘若聽到這些,還不得羞憤去死?豔陽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讓青青為香兒保守秘密,縱然不會讓香兒扯進他們的烏煙瘴氣裡,可是卻白白玷汙了青青的聲譽。
捫心自問,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因為愛著那個遙不可及的香兒,就要犧牲一直在身邊關心他的青青,他這麼做,還算是個男人麼?還算是個人麼?
豔陽這麼想著,覺得心中憋悶,喉間一陣癢癢,他條件反射的咳嗽了幾聲,便見幾滴血灑到了柴禾上。豔陽將手放在唇邊一探,發現自己又吐了血,正巧廚娘又出來拿東西,他趕忙用袖子將嘴上的血跡全擦乾淨,低下頭若無其事的劈柴——他知道,若讓廚娘發現自己的血染了柴禾,是要按玷汙王府通報賴總管打他的。
此時書房內,蕭遠楓正看兵書,賴總管在一旁垂手站著,琥珀進門為他端來一碗午餐前的養胃藥膳湯。蕭遠楓看到琥珀,便想起了青青,便問道:“青青怎樣了?”
“承蒙王爺惦記,她還略有些燒,不過已好許多了。”琥珀道,沒想到蕭遠楓心裡還惦記著青青,她也不知這是好還是壞。
“既還病著,這些日子也用不著她了,”蕭遠楓道,“讓她自己好生養著吧。”
琥珀點頭應了,在一旁為蕭遠楓開啟藥膳湯的蓋子,伺候他喝湯。賴總管聽聞蕭遠楓這席話,嘴角微微一撇,便趁這個工夫出門來到院子裡,找到周媽耳語了幾句,便又回到了書房內。
且說青青此時剛吃過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正要睡著,忽然耳邊就傳來一聲巨響。她受驚的抬起頭,就見兩個老媽子進了門來,二話沒說,掀開她的被,隨便披了件外衣就把她拽下床來,推推搡搡就把她哄出了院子。此時外面還有路過的幾個丫鬟小廝,看到這情景,都站住了腳。
平日裡一襲白衣的俏麗青青,如今披頭散髮、滿面病容,深秋時分,只披了件單薄小衣,真是可憐可嘆。兩三個丫鬟心中不忍,正要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青青披上,就見周媽竟緊隨其後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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