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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找來我的賬戶。”
“很容易啊。他是公安廳廳長,查你昨晚吃了什麼都易如反掌,何況只是賬戶?”屈志遠已經回身上車,又按下車窗,苦笑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算是瞭解了。”
趙真顏稀裡糊塗,但她知道此時還是沉默為好,知道得越多,未必是好事。
而且她注意到,他今天開的車,似乎連單位的公務車都不是。
狡兔三窟,已經是當今社會的傍身計了。
第二天,顏曉愚約她出來。
趙真顏不得不防,表示說沒空。
顏曉愚嘆口氣說:“小姑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了,可我只是想看看你。”
趙真顏心軟了,說:“去哪兒?”
“不想在市區。有沒有人少的、空氣好的地方?”
“海邊?”
“我就住在海邊哪。”
“那去蝴蝶谷吧。”趙真顏建議道,她和幾個同門師兄弟在上學期去過。
“嗯,你在哪?我先過來找你。”顏曉愚那邊已經傳來關門的聲音。
她們打車沿著坪山山道疾馳,在“蝴蝶谷”大門口停下。
第三部分 第73節:灰藍海上,一抹紅裝(2)
“這是臺灣‘養蝶世家’的後人,在這裡建的一個山莊。裡面有幾十種瀕臨滅絕的蝴蝶,也種了瓜果蔬菜,想留在這吃飯的人,他們也勉強能招待幾桌。不為贏利。”趙真顏介紹。
顏曉愚很認真地聽著。
樹蔭下的小道,彎彎曲曲地伸向山間。
“我沒見過這種樹。”這裡種的最多的樹種,顏曉愚並不認識。
“你總吃過龍眼吧,這是龍眼樹。要是你8月份來,滿樹都是龍眼。”
顏曉愚看著並肩前行的趙真顏,說:“我怎麼感覺你反倒像本地人了。”
“住久了,反認他鄉是故鄉。”她答道。
“我好羨慕你,找到自己喜歡的地方,自己喜歡的人也同樣愛著你。”顏曉愚今天格外感慨。
“打住,不要再說這個話題。還有我們上次見面,統統不要說!”趙真顏伸出手,拉她在樹蔭下坐下來,“得在陰涼的地方,蝴蝶喜歡在清涼的地方飛。”
果然,她們身邊開始有蝴蝶飛來縈繞。
顏曉愚的心情似乎好些,伸出手想輕輕抓一隻,卻總是抓不到。但她放棄努力的時候,竟有一隻蝴蝶落在她的肩上。
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驚到那隻蝴蝶。
趙真顏見她的侷促樣,笑問:“我幫你趕走?”
“不,不要,我就要它停在那裡,你聲音別那麼大。哎,你知不知道它是哪一種蝴蝶?”
趙真顏上次來的時候,已經受過科普教育,辨認了一下,回答道:“可能是青斑蝶。”
上次,蝴蝶谷的主人,也就是那個臺灣人跟他們說,曾經有昆蟲學家在日本九州的鹿兒島發現一隻身上有“1032CNTU”編號的青斑蝶。後來一查,發現它來自臺灣,飛了千餘公里的海路。所以趙真顏對青斑蝶印象深刻。
她把這個故事告訴顏曉愚。曉愚驚訝得嘴也合不攏,“怎麼可能,人都遊不過去,蝴蝶怎麼能從臺灣飛到日本?”
顏曉愚說話忘形,蝴蝶扇動翅膀飛遠。
她後悔得直跺腳,說:“飛了飛了,我還想研究一下它翅膀的構造。”
顏曉愚小的時候,就差不多是這個樣子,常常急得跳,急得哭。趙真顏再也忍不住,按住她的肩,問:“曉愚,你跟顏定邦過來做什麼?你不是在電視臺上班嗎?你不用工作了?”
顏曉愚閃開身子,“我不跟他過來,又能做什麼?趙真顏,小姑姑,他們都說你可憐,可我好羨慕你。你至少過了一種按部就班、正正常常的生活。我呢?初中成績還行,高中就開始混社會,大學也沒考上。大伯把我弄進省裡的廣播電視學校,後來又送我去北廣進修一年,進了省臺。外表多風光啊,可實際呢?”
“曉愚——”趙真顏預感到顏曉愚接下去會說什麼,忽然不忍再聽。
但顏曉愚以一種難得自省的勇氣說道:“那時我太虛榮,大伯跟我說,只要幫他應酬一些朋友,打理一些小事情,將來只會愁錢沒處花。可是後來才發現,根本沒那麼簡單。但是陷進去就很難拔出來了。”
樹蔭下仍然靜涼,可趙真顏只覺悶:“你為什麼不跟你爸媽說?”
“他們都依附他,我也依附他。我怕他們知道了會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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