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白，青筋暴露，甚至還在微微顫抖。一個男人，像雷一樣沉著冷靜的男人，也有崩潰的時候，也有害怕的時候吧。

凌銳站在走廊的盡頭，一個勁的吸著煙，想要在她身邊保護她，居然會成為了她的負擔，會成為別人威脅她的工具。他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怎麼會一下子成為別人手中的肉票？

他一把扔了菸頭，如果藍有個三長兩短，他怎麼能夠原諒自己怎麼能夠他煩躁地扒了下頭髮。

手術室的燈始終亮著，過了許久許久都沒有滅掉。

可兒不安得走來走去，不知道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好呢？藍藍，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啊，可千萬別出事啊！

看著站在那裡始終沒有動過的雷，可兒不禁上前：“雷”她輕輕喚他。

而雷卻置若罔聞，依舊那樣一副表情，依舊緊閉著雙眼。

可兒低下頭去，她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雷了。

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穿著手術衣帶著口罩的醫生也終於走了出來。

雷倏地睜開眼，大步上前：“醫生，怎麼樣了？”

可兒也在一邊緊張地看著醫生。

“對不起，我們盡力了，孩子保不住”出來的醫生朝著雷搖了搖頭。

“什麼孩子？”雷怔住了，藍居然有孩子了嗎？是他和她的孩子嗎？雷覺得荒唐至極，第一次聽說有自己的孩子，第一次感受到要當爸爸的喜悅，居然是在孩子沒有了的情況下。

“對不起了，我們盡力了”醫生再一次看著面前失魂落魄的男人，搖了搖頭嘆息。

“那她呢”雷的臉上滿是擔憂。

“大人很好，只是有點貧血，有點虛弱，現在已睡著了”

“那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可以，不過不要太長時間，讓她好好休息。”說完，醫生越過他們走了出去。

“謝謝你醫生謝謝啊。”可兒對著醫生點頭彎腰。心裡卻一片酸楚，怎麼會這樣，藍，怎麼會有身孕了呢？她自己知道嗎？如果知道，現在又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呢？

她真要恨死自己了，她真恨死了。為什麼不是自己滾下樓梯，為什麼不是宋以然滾下樓梯，為什麼會是藍呢？

她看到身邊的雷越過她，徑直走入監護室內。她也忙尾隨其後，卻被護士擋在了外面。隔著那透明的窗，能看到藍一臉蒼白地躺在那兒，沒有一絲生氣，那麼瘦弱的身體，躺在那白色被單下，看起來像是不存在似的。可是，卻遺失了一個生命。從那單薄的身體裡遺失了一個小小的生民。雷坐在她邊上，緊緊握著她的手，將頭埋在她的手心。

雷，一定也痛苦吧。好不容易在一起，居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可兒不禁淚流滿面。

凌銳悄悄走至可兒的身邊，深邃的目光盯著那個身影，眼裡怎麼也抹不去苦楚與悽然。

醒來

藍覺得似乎睡了好久好久，睡夢中她夢到了媽媽。媽媽一臉慈祥地對著她笑，看到那笑，藍心裡一陣心酸。她想要上前去擁抱住她，卻怎麼也不能接近，和媽媽之間的距離，明明就在眼前，伸出手，卻怎麼也抓不到。恍惚間，似乎又覺得媽媽手裡抱著個小孩，紅通通的臉蛋，緊閉的雙眼，正沉沉睡著。粉嫩的小嘴還不時在睡夢中吸吮著。藍不禁看呆了，這是誰家的孩子，這是誰的，會是自己小時候嗎？媽媽怎麼抱著一個小孩子呢？想要問出口，卻發現自己怎麼都說不出話，喉嚨像被東西堵住了。

媽媽朝著她微笑，又低頭看著懷裡的小孩，眼神充滿了愛憐，那是藍記憶深處的眼光。小時候，媽媽一直是這樣看著她的。然而媽媽沒有再看向她，而是寵溺得抱著懷中的孩子轉身離去。看著媽媽轉身的背影，藍急了，她拼命呼喊，呼喊，嘶聲力竭，媽媽卻再也沒有回過頭倆，再也沒有看她一眼，就那樣抱著那個可愛的小孩，飄然而去。

藍的眼角滑下淚滴，晶瑩透亮，順著髮絲滴入潔白的枕頭，轉眼滲入，變成灰白色。放在床側的雙手緊緊握了起來。媽媽，媽媽，你不要我了嗎？你不再理我了嗎？為什麼都不再看我了呢？

忽地，她睜開眼，室內耀眼的亮光使她怔了好久，眼角掛著的淚痕始終沒有幹過。她眼神空洞沒有任何焦點。

緩緩地，緩緩地，她遊離的眼神終於瘦了回來。轉頭，看到伏在床邊的雷，她輕輕喚了一下：“雷”

雷猛然驚醒，抬頭看到茫然的藍，他的心不由得一窒。他笑著抓住藍的手：“藍，肚子餓了嗎？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