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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到房間,這裡的條件自然不能和家裡相比。沐宣妤曾在這裡住過,還算,比較適應,她看向正把行李箱開啟翻著東西的江承洲,“你會不會不習慣,這裡的條件”
江承洲聽到她的話,停下手上的動作,笑了起來,“你忘了我從哪裡回來了?”
她看著他,還沒有反應過來。
A國,那個兵荒馬亂的國家,連自己的主權都沒有,別的國家又虎視眈眈它的能源,找著各種藉口進駐軍隊,本國人不甘心失去自己的主權,每天都發生著大大小小的戰爭。和那裡的居住條件相比,這裡已經好很多了。
沐宣妤沉默了,她看著已經脫掉白色塗料的天花板,天花板正中有這一盞發黃的電燈,電線裸/露再外面,結著一層白色的絲狀物。屋內有些暗,還有一股兒揮之不去的氣味,倒不像發黴的味道,而是東西長時間泡在水裡後的水臭味道。窗簾顏色很深,不知道掛了多久,能一眼感到其裹著一層灰,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這樣的一間屋,他卻說比他在A國時的條件好,那他一個人在那裡時,是怎麼過來的?
他在生活中算不上多刁鑽的人,可她也很清楚,他對很多東西也恨挑剔,可這樣挑剔的他,卻主動去過那樣的生活。
她莫名的感到眼睛有些發酸。
他們趕了一天的路,此刻也沒有心思出去走走,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準備躺下休息了。沐宣妤來過這裡,所以事先準備了新的床單和薄被子,她換上自己帶來的床單和被子後,便躺下準備休息了。雖然這裡不如酒店乾淨豪華,她卻有著說不出的輕鬆的愜意,這種愜意讓她躺下後,也沒有立即睡著,她伸手去拉躺在她身邊的江承洲,“和我說說你在A國的生活吧!”
她很想了解,在她不知道的那段歲月裡,他過著怎麼樣的生活,這樣就可以多知道他一些,多瞭解他幾分。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沒有固定的休息時間,因為每時每刻都有可能送來病人,他們大多都是貧民,被流彈所傷。有一次被送來一個小孩,小規模的戰爭讓他們家房屋倒塌,他的父母都被掩埋在房屋下,只有他還活著,我在給他動手術的時候,他讓我快點讓他好起來,他要去找他的爸爸媽媽。看著他真摯的雙眼,我沒有辦法告訴他,他的父母已經不在了。”他微微嘆氣,聲音裡似乎也包含著幾分悲傷感。
她靠他更近了一下,頭擱在他的胳膊上,“每天都面對那麼多流離失所的人,你一定很難受。”
“還好。”他摸著她的頭,“就是因為每天看著他們,看到每天都會上演的生離死別,死亡如此接近,就在那一刻,我突然發現,既然生命如此脆弱,那何必去糾結於那些所謂的不甘和耿耿於懷。”他吻吻她的頭,在她耳邊低語,“所以我回來了,回來找你了,我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了。”
她聽了滿心的感動,更加靠近他的懷裡。
他感覺到她現在的情緒,眼睛在昏暗中眯了眯,隨即笑了起來。他那時為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做了手術,那個男人很堅強,即使沒有打麻醉劑也挺了過來,而且沒有叫一聲疼,每天都有被送來的傷者,但他很特別,他是別國派來的戰地記者,要報道這裡最真實的情況,而他的同事,已經因戰爭而死亡,他卻還活著。
男人告訴他,他是自動申請到這裡來的,因為他的女朋友背叛了他,他一時衝動之下,寫了申請。男人看著他,笑著問他,“你知道在我以為我要死掉的那一秒,想的是什麼嗎?”
江承洲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受傷的男人,他的表情讓他想到了什麼,竟然也有了聊天的興趣,“後悔來這裡?”與死亡相比,那些情情愛愛算得了什麼。
男人笑著搖搖頭,“我還是放不下她,在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我就這麼死了,那在她的生命中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我要活著,活著回去把她的世界攪得天翻地覆。年輕人,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江承洲聽到男人的話,沉默了半響。
是啊,人生匆匆,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既然如此,那就趁著活著的時候,去做自己最想做的事,免得遺憾一輩子,有些事哪怕是錯的,也總得去做,不為對錯,只為讓自己甘心。
江承洲摸著懷裡的女人,她半響沒有說話了,他聽到她均勻的呼吸,知道她已經睡著,這才將她緩緩推出懷裡。
☆、第四十七頁
清晨,柔軟的陽光的鋪滿大地,鳥兒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絕於耳,窗簾不時的擺動著,一陣食物的香氣從窗外飄了進來。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