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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帶走。青瞳手下本來就缺乏能處理錢糧瑣事的人才,和各個派系都沒有牽連的、又絕對可信的人就更少,如今竟然無人可用。
青瞳思慮再三,從晉陽回京的時候,決定留下任平生來督管此事,她給了任平生一個許可權很大的督軍職位,讓各路人馬有什麼問題都去找他。
憋足了勁想整點事出來的各級將官和任大督軍一打交道就全傻了眼,原想皇上派來的人必是熟悉錢糧庶務的文官。誰知任督軍舉止做派酷似剛剛被招安的土匪,文官的絕對不是!庶物的絕對不懂!喝酒吃肉騎馬射獵他就很有一套。無論是晉王派系還是當地駐軍,他見了誰都稱兄道弟,一不留神還能把軍官叫成大當家的。
剛出晉陽不久,晉王軍就和當地軍有了衝突,張峰嵐故意不管,說此刻晉王屬下已經歸了國家,讓屬下找任督軍評理。當地駐軍將領怕晉王手下告偏狀,兩隊人劍拔弩張的到督軍行轅,一起找長官評理。誰知任平生聽了幾句,便興高采烈的要求兩邊軍官拉開隊伍幹他孃的。
以下是老任原話:“兄弟是皇上派來的,你們說的老子聽著都有道理,不過還是皇上說的最有道理。你們是什麼?軍隊啊!軍隊要緊的是什麼?不知道了吧!是本事!打仗的本事!皇上說了,私下裡掐架的本事不叫本事!要是比掐架的本事,你們誰也比不過老子我,哪個兔崽子不信,這就來試試!但是我沒本事領兵,為什麼你們知道嗎?”
離他最近的親兵悄悄退後一步,抹去滿臉的吐沫星子。
老任將袖子挽了起來,大呼小叫的道:“因為軍隊要比的是摽膀子往一處使勁的本事,明白嗎?所以大夥必須一起上,你們這些新上跳板的行子,老子本官教教你們,別的山頭勢大也不要緊,和他們對盤的時候,一定要鼓起這股氣勢!光讓你們當家的上,咱丟不起那人!是和字上的朋友,就併肩子上啊!哪怕就殺剩你們幾個歪瓜裂棗了,也不行孬種,這叫爭的一口氣!懂了吧,老子合計的多久才想明白的事,今兒就告訴你們了,咱是軍隊啊,就要有這種氣勢!
所謂同甘共苦,同舟共濟、肝腦塗地、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心一意、一往無前、一瀉千里、一塌糊塗咳咳總之說別的都沒用,誰贏誰有理!你們儘管放心打,本官在這看著,贏了輸了咱都不會告你們黑狀,要是偏向了誰,你們掐了我的秧子!”
聽得將士們大眼望小眼。讓他們兩隊人劍拔弩張對峙,小範圍摩擦還可以,真的拉起隊伍互打卻不敢,鬧那麼大就如同造反,這些人只想看朝廷對自己的態度和信任度,不想真的造反,折騰了一陣,只好草草收尾。
晉王手下不滿,故意將糧冊明細給他看,這些糧餉軍需的明細只一個衛所的就足足有五個大箱子,全抬過來給任大督軍過目,料想他查清楚就要半月。任平生第一本就倒著拿起來,磕磕絆絆跳著讀,大概認得三分之一的字,顯然是不用指望他能看懂的。
他呵呵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認糧冊上的字認得他,他卻不認得字。稱兄道弟推心置腹的將糧冊推給當地駐軍官員,連說多次皇上說了,要群策群力嘛。駐軍得了命令,擦亮眼睛檢查,揪出好些不符之處。駐軍兵將的調動事宜又被老任丟給晉王手下負責,一樣監督的如同獵犬,滴水不漏。
老任時不時到晉王派系那裡說上一句,那邊糧草都點明白了,你們整軍還不行啊?或者到駐軍那裡說一句:到底是晉陽來的,處理這些毛事硬是有一套!憋得雙方都打點精神,本來瑣碎複雜之極的事情,處理得全都大刀闊斧起來。人人嘴裡都不自覺帶上老子二字,看著竟然全像老任帶出來的兵。
當然老任處理方式讓沿途文官十分看不上眼,青瞳還沒有從晉陽回京都,彈劾他的摺子就堆滿了南書房,可這又和老任有什麼相干?老任因為處置不當最終被撤職,這是沒出晉陽之前青瞳就想好了的退路。這裡有個不牽戀權勢的滾刀肉,文臣罵不過他,武將打不過他,又能如何?
自然還是有錯漏的,但任平生並不深究,他自己言行中小錯誤不怕,錢糧中的小錯誤不追究,不知不覺中,時間硬是被他擠出了一少半來,只幾個月時間,整理好的物資和軍隊便源源不斷的給元修送過去了。
直到關中地界,小亂子不斷大亂子沒犯,事情算是都處理的七七八八了。這兩個正經欽差沒了事做,任平生不願意跟著大軍一起走,硬拉了張峰嵐說是觀賞一下風景,便只帶了五十個禁軍繞道而行。
地勢越來越高,一隊人馬慢慢上了高坡,任平生衝在最前面,只見蒼翠的高山裡點綴著一個一個的小村落,和中原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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