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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別走!王爺!王妃吉人天相,她一定能想出辦法來!她不會有事的!”烏野緊跟著他,急急的叫。
“滾開!”簫圖南一手持著馬韁,毫不猶豫的躍上馬背,雙腿一夾,喝道:“駕!”
那紅馬剛要起步奔跑,一邊身子一斜,馬鐙已經被烏野緊緊拽住。
“王爺!王爺請聽我一言!”烏野叫道:“如此混亂局面,王爺就是進入戰場,要找一個人豈不是難如登天?王爺!王爺身系大任,豈可輕易涉險?等暴雨過後,能看見了再去,也容易找很多啊!”
簫圖南使勁一掙,烏野虎口破裂,一綹鮮血順著馬鐙流在簫圖南的靴子上,卻仍然死死拽住不肯放手。
簫圖南喝道:“你敢抗命?”
烏野一哆嗦,手中微微一鬆,簫圖南立即一掙,馬鐙就脫手而出。眼見簫圖南就要衝出,烏野大叫一聲縱身撲上,緊緊抓住了紅馬大腿根部的鬃毛,死也不肯放手。
這匹馬身體都是長而直的紅毛,但是四條腿和身體的連線處,卻各長著一團雲彩一樣的漩渦狀鬃毛,如同獅鬃。馬經上說,有這種鬃毛的馬匹不是普通凡種,而是擁有神獸麒麟的血脈,漩渦毛長在背上則力大無窮,長在額頭則叫聲可伏百獸,簫圖南這匹紅馬的漩渦鬃毛是長在腿上的,表示來去如風。
簫圖南將胭脂給了青瞳之後,便在西瞻北褐廣大草原上遍尋新的合意坐騎,這匹馬是勉強最終入選的。雖然生具馬經上所說的王者之相,但它奔跑的速度並不會比胭脂更快,只和硯臺相當,當不起來去如風的稱號。只是腳步奇輕,落地完全沒有一般馬匹那種噠噠聲響。
這象徵神獸的螺旋形鬃毛卻是很好落手,烏野抓住了之後,簫圖南連著甩了幾下也無法將他甩脫。他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戾氣,喝道:“再不放,我就砍下你這隻手!”
烏野心中之驚惶無法言喻,前面草原那是上萬人的戰場啊!就算能擋住一個人,十個人又豈能擋住百人千人?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別說砍了他的手,就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能讓王爺涉險!
“王爺!”他咬著牙叫道:“戰局如此混亂,王妃不會絲毫武藝,若是王爺現在去也來不及了!”
烏野打了個哆嗦,眼前猛然一黑,他有個錯覺,只覺整個陰沉的蒼穹向他當頭罩下,讓他失去呼吸。可回過神來,卻發現天還在頭上,只是簫圖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而已。
簫圖南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滄啷’一聲抽出腰刀,唰的一下,烏野手中就只剩下一片漩渦狀的馬毛。
剛剛紅馬欲奔,他拉扯的力道如此之大,此刻聯絡斬斷,烏野頓時站立不穩,一個跟頭重重摔在地上,又翻滾了十幾圈才七葷八素的停下來。
再看那一人一騎已在百步以外,紅馬輕盈的步子毫無聲息,就如同踏著雨柱飛起來了一般,他就是撲向火光的飛蛾!
暴雨一起,青瞳不由暗自大喜,終於又能找到方向了。
她騙過了那個裨將之後,本來選了北邊一處高坡作為落腳地點的。這片草原不大,只有方圓幾百裡,昨日西瞻士兵為了避雨選擇高地紮營,已經走到草原的邊緣了,大約三十里外就有一處高坡,縱馬半個時辰即可到達。
迷霧中縱馬奔跑,馬匹會如果遇上高坡會本能避開,除非騎馬的人有意驅使,是不會主動爬山的,上了高坡就能避開敵人,等她翻過這座山坡之後就一切都安全了。茫茫草原上別說扔進去一個人,便是千八百個也很難找到。
青瞳身量較高,又說的一口流利的西瞻話,化妝成西瞻人毫無破綻,即便簫圖南是堂堂振業王,在她有心躲避下,想找到她也極難。
可惜她想的倒是很好,卻沒料到那裨將根本沒有聽她的話,將追兵都引去西北,而是如同瘋馬一般在草原上亂跑起來,引得成千上萬計程車兵一起瘋跑。
混亂之中,頭腦發達比不上四肢發達,此刻她比那個萬人追逐的裨將更危險。
好在青瞳久居軍旅,對馬蹄聲十分敏感,聽到有人要靠近就急忙避開,一時三刻倒還沒有碰上敵人。
青瞳騎馬的姿勢是被稱之為‘鐙裡藏身’的那種。便是將身子整個隱藏在馬腹下,用手扣住馬的兜帶,用腳別住馬鐙穩定身形。
不仔細看的話,都會以為這是一匹空馬。
草原上賽馬的時候,經常會有自詡騎術很好的人為了炫耀馬術,經常賓士中突然就來這樣一個鐙裡藏身,好像馬上的騎士突然不見了,然後再在人們的歡呼聲中突然變出來一般,通常都能贏得滿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