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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來道歉的,他想錯了。
她看著他,冷冷地說:“你以為你是誰?法官嗎?上帝嗎?你認為誰有罪誰就有罪?你想懲罰誰就懲罰誰?你憑什麼傷害無辜的人?那些人有什麼錯?我去看過他們,沒有一個是害我的那個人!你簡直就是流氓!惡霸!你有錢就好了不起嗎?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真是不可理喻!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渾蛋!”元深驚呆了。他從沒見過簡汐這樣疾言厲色。事實上,從小到大,除了父親,也從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他這樣講話。他按捺不住心頭那團亂躥的火,差一點又要抬手打她,但他剋制住了。只是越剋制著不動手,越是氣得發抖,臉色發白。
他壓住怒火,唇角慢慢泛起一絲冷笑,“好。很好。我就是這麼個流氓、渾蛋。你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我流氓歸流氓,至少還沒脫過你衣服。真正脫你衣服的流氓,你倒不追究了。”他一邊說一邊在心裡後悔。明知是誣陷,明知會傷害她,卻仍要放縱自己,讓嘴痛快一下。
簡汐氣得哭起來,“你這人真是沒救了,疑心那麼重,對人沒有一點信任!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是,我不懂。那你就去找個懂的人來愛你吧。”元深話音未落,天際一聲驚雷。一場瓢潑大雨就這樣傾盆而下。兩人都被這突變的天氣嚇得一怔,彷彿看到一種可怕的預兆。事實上,這的確是他們最後一面。隆隆雨聲中,元深衝著簡汐大喊:“你滾吧!快滾!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他說完這句話,轉身快步離去。心裡不是沒有猶豫,不是沒有後悔,但此刻,尊嚴、面子,比什麼都重要,一向驕傲不可一世的他,無論如何不肯停下腳步,也不肯回頭。大雨滂沱。簡汐站在原地,渾身溼透。她望著元深的背影漸漸遠去。
就這樣,明明還在相愛的兩個人,中間卻已隔著千山萬水。
簡汐沿著海岸徒步,沙灘越走越荒涼。
這片沙灘位於小島的西南部,環境幽靜,只有零星別墅。離沙灘不遠的地方有一片古老的樹林,極美。林子的那一邊,是原住民的自留地。
這片海灣雖然荒涼,但天藍沙白,依山傍林,別有一種古典的安寧。
四年前,元深曾帶她去過那片樹林。他們在樹林裡看到了奇景,流連忘返。那時他們說好,將來要再次一起回到這裡。
然而,所有說好的浪漫,所有約定的溫暖,都沒有發生。
隨著時間流逝,她早已在心裡原諒了他。她知道他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大男孩。他的心其實不壞的。她知道他不過是想保護她,只是太驕傲,一賭氣便不願再回頭。她知道他其實是愛她的。最重要的,她心裡切切實實愛著他啊。
無論是那時,以為他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個男孩子,還是後來,知道他家世顯赫,她都一樣愛他。自從她落入湖中,被他救起,從她睜開眼睛看到他的一剎那,她就已經愛上他了。她早就誠心誠意想要嫁給他。只是他年少氣盛,一去不返。
她等過他、盼過他,悄悄打聽過他的訊息。什麼都沒有。
她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他要消失,要離開,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她為他守候了四年。他一絲訊息都沒有給她。
她自己身世坎坷,幼時亡父,母親殉情自殺。孤苦無依的她被叔叔嬸嬸收留。叔嬸待她是說得過去的,但家裡還有堂弟堂妹,孩子一多,總無法照顧周全。叔叔嬸嬸都說,女孩子二十四歲論婚嫁已不算早,不要耽誤了自己。她明白,自己若能早早嫁出去,長輩們自然高興。
李安航是她的校友,畢業後留校任教。二十九歲的大學教師,年輕有為、穩重顧家、儀表堂堂,沒有大富大貴,但一份小康的安穩日子是給得了她的。
嬸嬸說,這樣好的男人,還猶豫什麼?叔叔也找她長談,勸她投奔這樣的好歸宿。叔嬸的用心,她何嘗不懂?那日在公司與元深重逢,是她所料未及的。但後來的日子,他再未出現。彷徨中,她決定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打一個賭。她要在聖誕節這天,回到這座島,回到這片海灘,來看一看,曾經的紀念地。
如果他不在,她就對著大海說一聲再見,然後離開,徹底忘記他,開始新生活。可如果他在呢?她沒有想好,如果他在,將會怎樣。她一直對自己說,他不會在的。他怎麼可能在呢?怎麼可能在同一時間和她去往同一個地方呢?四年過去了,他們早已是陌路人。何來靈魂相契?這個可笑的賭,不過是她給自己的藉口,讓她順理成章地放棄頑抗,安心去嫁人。
可誰料到,那暗藏的渴望竟感動了上蒼。又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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