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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墜樓的事情他都已經承認了,韓穎的死,又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反而,能夠在入獄前跟肖南音這麼開誠佈公的談一次,他覺得這是一種解脫燔。
肖南音看不透安彥希臉上釋然的微笑。
承認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嫂子,這種事,有什麼可釋然的窠。
她微微眯了眯眼,正想問,他為什麼能夠對自己的嫂子下手,他便看懂了她的眼神,主動開口了——
“小南,韓穎的私生活有多骯髒,你跟我都很清楚。”
安彥希眼裡閃過一瞬間的冷漠的殘忍,以及不屑——
“她早就不是我嫂子了,對我而言,她只是一個可以拯救我侄兒性命的女人。我需要她的心臟和腎臟,所以,她必死無疑。”
肖南音盯著安彥希,沒有再回答。
他為了報仇,可以拿安陽的性命來做賭注。
他為了報仇,可以犧牲她和她肚子裡那個無辜的孩子的性命。
可他為了救安陽,卻也可以親手謀殺韓穎的性命。
有時候她真的看不透眼前這個人。
他到底是個救人的醫生?
還是個手上沾滿了鮮血、只會殺人的屠夫?
或許,兩者都是。
他的良知沒有被泯滅的時候,他便是拯救病人的白衣天使;當他的良知被仇恨泯滅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罪該萬死的殺人魔頭。
無論如何,他們再也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了。
肖南音不想再跟安彥希多說一個字,低下頭將他視作空氣一樣,離開了這個滿是他的氣息的地方。
安彥希靜靜站在原地,看著肖南音和自己的距離,越拉越遠。
他們好像從來就沒有靠近過,如今,卻變得這麼遠。
一句話都不願再跟他說了
走得那麼決絕,連一點腳下的凝滯都沒有,她的心裡,恐怕也早就將他安彥希這個人和這個名字一同踩在了腳下,不屑一顧了吧!
安彥希走到走廊邊上,兩隻手緊握著走廊。
他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上半輩子是一個悲劇,而如今則是一個笑話。
姐姐死在了霍成壁手裡,哥哥和爸媽也死在了霍成壁手裡,他從此孤零零一個人,怎麼不是悲劇?
可他執拗的要報仇,熬了八年,將自己從一個善良的人熬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卻在最後才發現,自己竟然一開始就恨錯了人,找錯了仇人,報錯了仇
尤其,自己傷害了兩個最愛的人。
一個是肖南音,他差一點害死肖南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
還有一個,是安陽,他傷害了安陽那顆脆弱又驕傲的心——
渾渾噩噩的走來的半輩子,真是個讓人痛恨又悲憫的笑話。
他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笑,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安彥希還可悲、可笑的人了!
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
雲老爺子眯著眼在院子裡打盹兒,肖南音正和雲薔在廚房裡做飯。
聽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肖南音驀地回頭,只見霍北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對上霍北莛溫柔而多情的眼眸,心裡微微一蕩。
“小南,你跟我出來一下。”
霍北莛溫柔開口。
肖南音點點頭,擦乾淨手上的水珠,然後跟著霍北莛一起出了廚房。
雲薔微笑著看著兒子兒媳恩愛的畫面,心裡暖融融的。
這兩天,她的心情也十分好。
前兩天肖南音跟她說,安陽之所以墜樓,是因為安彥希對他催
眠的結果,她聽了心裡的疙瘩也終於解開了。
那個小孩兒也只是受害者,並非存心陷害她的人——
這種好訊息,怎麼能不讓她開心快樂呢?
院子門口,肖南音抬頭望著霍北莛。
她臉上,閃過一瞬間的茫然無措——
“你剛剛說什麼?”
霍北莛微微眯了眯眼,握著她的雙肩,輕聲將剛剛說過的話再一次告訴她:“安彥希,自首了。”
“”
肖南音盯著霍北莛的眼睛,難以置信。
霍北莛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繼續說:“今天警察局的人通知我,他們已經蒐集了霍成壁的所有罪證,昨天下午便移交檢察院,如今只等著對他的審判了。我去警察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