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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心緒終於有了些許波瀾。
鏡中正印著一張稚嫩卻清麗臉龐:膚色經過了牢獄折磨、餐風露宿,看起來有些蒼白,卻似乎是添了一份柔弱。頭髮幼軟,眉毛彎彎,齒如珠貝,唇若點朱。尖尖下巴我見猶憐,襯著巴掌臉上那一雙大眼睛秋水盈盈。皺眉可比捧心西子,笑顏仿若花下嬌娃。遺傳了清王俊秀,又糅雜了清王妃嬌美。
稚齒s,絕世獨立,確是一幅好相貌。
李欣凝視著鏡子,將這個樣子深深地記腦中。
“奴婢叩見安溪公主,公主萬福!”盧嬤嬤聲音傳來。
李欣回頭一看,穿著藕荷色棉襖盧嬤嬤正立她身後溫柔笑望著自己。
李欣回了一笑。彩蓮眼明手急忙將盧嬤嬤攙扶起來。
盧嬤嬤臉上笑容深,一邊上前幫著彩月打理李欣散亂髮髻,一邊輕聲慢語地說道:“殿下,昨日裡王爺王妃見您甚是睏倦,便讓您早早歇下了,晚膳都未用。今天一早上王妃都掛念此事,急急差了奴婢來伺候您用早膳。”
李欣卻道:“母妃操那麼多心,哪裡就那麼嬌貴。一天不吃不喝,也不是沒有過。”
盧嬤嬤忙道:“公主以後可萬萬不能王爺王妃面前提這樣話了。只會教他們又想起那些日子,心中不安。”
李欣乖巧點頭:“知道了。以後不提就是。”
盧嬤嬤眼皮子底下用完早膳,李欣又跟著去給父母請安。
一連幾天,都是如此。眾人都被囚這西園之中,不得進出。李欣日日請安用膳歇息,生活似乎變得平淡。
這一日,李欣與往常一樣,來到父王母妃住錦華苑請安。卻被職守丫鬟告知,李懷瑾不,據說請了陳家人正書房談話。陳文慧則去了陳老夫人住秋桐院。
“不是說母親身子不舒服,等大夫來看看嗎?”李欣問道。
陳文慧回來好幾日了,卻仍然如坐著車似,日日嘔吐,渾身都乏力很。奇怪是盧嬤嬤卻面帶著喜色,半點憂慮也沒有。
李欣隱隱覺得可能是又要添個弟弟或妹妹了。
不過,作為人質,請大夫比要吃飯難多了。
大概是害怕西園人往外面遞東西?又或是害怕外面人混進來?李欣一邊想,一邊又往秋桐院走去。
還未曾進到屋子裡頭,便聽到母妃嗚嗚哭聲。李欣習慣性皺起眉頭,立簾子外頭定了定神,由著大丫鬟稟報後,方才邁進屋子。
屋子裡燒炭盆顯然多了點,李欣進門不過片刻,就覺得身上出了汗。她這邊正讓丫鬟給她脫了外面罩狐狸毛披風,那邊老夫人已經由人攙扶著起身要給她行禮了。
李欣心中驚詫,這一路上都不冷不熱外祖母,這會兒怎麼這般客氣起來了
雖然心中十分驚訝,但是面上卻是不顯分毫,而是立馬上前托住老夫人蹲下雙腿,口中道著不敢,眼睛卻一直盯著陳蘭。直到這小姑娘不甘不願真蹲下身去,李欣才微笑著免了所有人禮。
前世,她是周王唯一女兒,祖父是衛第一國公,親生父親是征戰沙場一品大元帥,雖然只是郡主,卻是衛身份尊貴貴女。不說那些品級比她高皇子公主,就連皇帝和太后都對其寵愛有加,無人可比。李欣有時候也會想,若是當時她也如周王那樣一杯毒酒了卻殘生,或者哪怕如同王府裡其他人一樣,一刀死侍衛手上。
她現也就不會這麼恨,那麼狠了吧。
畢竟那樣肆意瀟灑日子是那麼叫人迷醉,令人懷念。
“免禮。”李欣笑眯眯地將老夫人扶回座位。
這具身體是先皇親封正一品公主,與清王爺清王妃平級。可見深受先帝喜愛。
不過,先帝早已去見真正李欣了。因此,之前陳家所有無禮雖然讓她詫異,卻並不驚奇。
“外祖母方才與母妃說些什麼?竟叫母妃流淚不止。”李欣走到陳文慧面前,微微帶了些責怪語氣問道。
“回殿下話,不過是些陳年舊事罷了。”陳老夫人恭敬回答道。
今日這姿態放可真低。李欣猜想,大概是範誠悅那邊又有了什麼動作?
“欣兒,你外祖母正講母妃小時候趣事呢,母妃一時感懷,情難自禁”陳文慧望著女兒擔憂眼神,連忙解釋道。
真是個單純女人。李欣心想,若是範誠悅準備歸降,就不會日日這樣關著他們了。再說,歸降了,陳家老大是現任皇帝老師,想要保全陳家易如反掌。如此,只會叫他們是倨傲,沒必要這麼明顯挽回雙方關係。
若是不降,同為人質,陳家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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