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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便看到林伯站院門那和兩個婆子說著話。半開厚重門扇之外,隱見車身,幾個車伕站院門外高臺階上,藉著門上外伸門樓躲避霧氣凝結水珠。
見了李欣,眾人齊齊行禮問安。
“林伯,本宮對玉昌不熟,還煩擾您前面帶路。”李欣對林伯十分客氣,見對方應下。她又對扶風道:“本宮讓林伯另準備了幾匹馬,你們幾人便跟馬車兩側吧!”
“是。”扶風領了命令。他原本是清王府二等護衛,清王逃離王府時,他負責斷後。
本來都做了死準備,沒想到範誠悅軍中能人異士奇多,用完迷煙扔漁網,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活捉了。骨頭軟,投了軍;骨頭硬,進了府衙大牢。
再後來,他們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又回到了清王府當差日子又回到了過去,他還從二等升成了一等。
之前種種好像都只是他做一個夢。
扶風臉色複雜地翻身上馬,緊貼著前兩輛馬車一側騎行,後面幾輛空馬車不緊不慢跟著——據說是用來裝人。
李欣帶著子嵐子珍坐第二輛馬車上。兩個丫鬟一側一個挑了簾子一角往外張望。李欣則微微閉了眼睛聽著車輪軋石板路上聲音,中間夾雜著規律馬蹄聲,聽久了不免要叫人昏昏欲睡。
不知道行了多久,漸漸有嘈雜人聲傳進來。子珍子嵐也十分乖覺放下了簾子,安安穩穩地坐車內,彼此間擠眉弄眼,小聲談話。
“呀!”子珍低呼一聲,驚訝問道:“子嵐姐姐,真嗎?你真碼頭上待過?”
子嵐壓著嗓子得意回道:“那是!我小時候,我爹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去西市碼頭給人搬貨。中午還要趕到東市碼頭碰運氣,遇上貴人要拉行李準能賺上好大一筆。我那時候經常跟著母親到碼頭推個小車賣些饅頭滷味什麼。一般爹爹哪裡,我們車就跟到哪裡,中午就將就吃些自己賣饅頭,晚上太陽沉江時就一起回家。”
子珍眼裡崇拜之色立顯。她很小時候過是大家閨秀不出二門日子,記事起又被賣進張府,成天被大丫鬟老嬤嬤提手邊調教。她世界裡,根本想象不出大碼頭是什麼樣子:“是不是有好多好多船?有沒有那種很大很大?”
“嗯!西市碼頭大都是那種大貨船,那種船又大又長,肚子又大,不是很好看,但是裝東西多。我爹爹可以看它吃水多少判斷他一天要幹幾個時辰。不過有時候也不準,許多從流疆過來貨船運都是奴隸。只稍帶一點點貨物。”子嵐興致勃勃講道:“可是東市碼頭就不同啦。東市碼頭船大多是貴人乘,上面建有亭臺樓閣。大部分是兩層。有一次還見過三層,好漂亮啊屋頂都是彩色琉璃做,船身漆深紅深紅,船上還有歌姬舞娘,有廚子有丫頭,就跟我們地上一樣。”子嵐緬懷了一會兒,讚歎道:“是我見過漂亮船!”
“為何東西市停靠船隻差異如此大?”李欣也聽了好一會兒了。
子嵐斂了斂神色,鎮定答道:“回殿下話。奴婢也曾聽爹爹講過,西市是隻有渭河一條河流經過,那裡船隻大部分是從西邊來。西邊來人,大部分都是商賈平民,跑水路賺錢。一來就近,二來西市碼頭收錢少,三來西市碼頭靠近買賣市場。”子嵐停了下又講道:“而東市是大碼頭,是昌河與淮水交匯地方。那裡來往主要是南北客船。東市大碼頭停靠位子少,又貴。從碼頭上入了城直接就是東大街,那裡一長溜全是衙門、兵營、驛站什麼。他們身卑位賤,怕招惹是非。因此雖然來往商船也多,但是鮮少往那裡停靠。”
李欣對此倒是略有耳聞,但是隻知道西市繁華,東市也不差,卻不曉得差異竟這裡面。
“如你所說,你們一家人也算是其樂融融。又怎會進到王府為奴呢?”
子嵐聽後,眼圈一紅:“殿下不知,奴婢父親有次東市碼頭摔壞了貴人東西,被當場打了一頓,抬回去兩天就沒了。奴婢父母就只有奴婢一個女兒,族裡沒有人家願意過繼兒子給奴婢家,奴婢家裡便成了絕戶。”她說著淚就要留下來:“父親去後,奴婢娘憂思生疾,不到兩年也去了。族裡收回了家產,族長又要將奴婢送給城南一個打鐵匠家裡做童養媳。”她終於還是沒有將那眼淚落下來,反而仰起頭,倔強笑道:“奴婢害怕,便偷偷跑到街上,正逢王府招小丫鬟,便進來了。後來王府還送了一筆銀子給族長,他們便再沒跟奴婢聯絡過了。”
她此刻說輕鬆,其實當年是餓差點暈倒,盧嬤嬤可憐她才收了進來做個粗使丫頭。不過盧嬤嬤怕是早忘了這一茬,只是這丫頭還記心裡。
“公主,奴婢這輩子是燒了高香,遇到您這麼好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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