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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碎銀遞於這漢子。書生轉身離去,臨走丟了一句話:“等一時辰來看有何好趣味。”那漢子臉上,居然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那書生離了這變戲法的攤子,沿了熱鬧的山路慢慢逛著,在人群中東張西望,臉色卻越來越暗,書童忍不住笑著說:“公子可是在找那個算不準?”那書生一下被人說中心事,飛紅了臉,微微嘆了口氣,說:“今日看來要無功而返了。”
過了一時辰,這兩人還是沒有找到那個算不準,書生面上依然很不好看,書童勸慰道:“我們回那個變戲法的攤子處看一看,興許真有好玩的戲法可以讓公子開心。”那書生點了點頭,兩人重新回到原處。
那黑臉漢子果真已經在收拾東西,圍觀的人也散去了七七八八,那漢子見他們過來,趕忙迎了上去,笑道:“已經等候公子多時了。”那書童說:“今兒我們公子心情不爽,你有什麼拿手的戲法快變來看看,自是少不了你的賞錢。”
漢子說:“那請公子看好了。”隨即臉一轉,伸手一抹,待回過臉來,那公子和書童具是一驚,半晌無語,原來此人已然變了一個臉,站在那裡,面色白淨,笑容燦爛,正是那個號稱算不準的李國華。
那公子心裡一陣氣惱一陣暗喜,氣惱的是自己尋了他半天,卻在此處,剛才又不肯相認,暗喜的卻是,今日出來,總算是見到此人,不枉今日一行。
那李國華見他半響無語,臉色變了幾變,笑嘻嘻的說:“這變臉之術方兄可是除師傅外第一個得見,這戲法在下可是真的覺得有趣味,剛才人多不便相認,還請方兄見諒。”隨著拱手向他拜了一拜。
方不棄心裡陰晴不定,眼神微斜:“李兄今日怎不擺攤算卦了?今日遊玩的人眾多,姑娘家來問個姻緣的必定不少。怎改成變戲法了?李兄會的手藝可真是不少。”李國華聽了這夾槍帶棒的話面上容色未變:“這戲法不比算卦來錢痛快些?在下只為圖個生計,今日能見也是有緣,不如一同下山。”方不棄看了看他,突然一笑,慢慢的先走了,李國華將收拾好的箱子背上,緊趕兩步追上了他。
李國華心裡卻微微嘆氣,明知這方不棄是個女兒家,卻不知如何向她說明自己已然明白她的身份。見她出門只帶一小書童,行為舉止完全不諳世事的樣子,那日作畫,出手不凡,想必是鐘鳴鼎食之家,必有護衛在側。自己的身份必是不能與之有瓜葛,可是今日見到她,心裡還是歡喜。倘若能一直待以兄弟之禮也是好的,這樣的情形,只能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了。
這兩人各自懷了心思,一行並無多話。行至城邊,方不棄停了腳,問道:“請問李兄家住何處?改日可否方便拜會?”李國華忙答道:“市井草民並無固定住所,只是尋個乾淨之處租住罷了。如無要事,我每日都在那牌坊處擺攤,賢弟隨身前來即可。”方不棄點了點頭:“小弟記下了,當日承李兄一碗湯圓,改日請你吃酒。”兩人遂拜別。
方不棄那書童自是曉得自家小姐心思,走到人稀處,忍不住上前悄悄的說:“小姐,我看那相士倒是有幾分才華,小姐若是有意,今年秋闈不如讓他考個功名,咱家老爺非那嫌貧愛富之輩,最是愛才,若再有功名在身,一切倒是好說。”
方不棄眼中亮了一亮,但是轉念想到他那副畫,忍不住說:“竹枝,你忘了他的畫麼?我們連他身份來歷都不能清楚,更不用說他家鄉何處,可有娶妻。這些事情,怎麼能提?”
書童也嘆了口氣,然後又道:“小姐已經知道他日日在這城隍廟擺攤,下次如若再見面,我幫小姐一問。”
方不棄面色微紅:“想必他還不知我是女兒家。”書童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小姐,今日你們並肩行走,他一路上看了你耳垂不知幾次,我在後面,看的清楚。”
方不棄面飛緋色,用手摸了摸耳垂,不知他可否覺得自己好看?自己馬上及笄,求婚的人也三五不時的前來登門了,亦不知他們求親是看上自家父親權勢還是另有謀算。只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的作風聽聞的也多了,紈絝子弟居多,若有幾個年少有為的,也是眼高於頂,浮誇之氣多於沉穩。
上元燈節,見他仗義執言便已心生好感,又見他作畫,若非胸中有丘壑之人,怎做的那麼氣勢磅礴的山水?那日扯了他鬍鬚,只見他面如冠玉,溫文爾雅,心中已然一熱。只是覺得他身份成謎,嘆了口氣,那心勁也涼了許多,慢慢道:“此人底細尚不清楚,改日我且問他一問。”主僕二人慢慢走回府中。
不過她們並沒有發現,在他們身後,有幾個平民百姓裝扮的暗衛身影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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