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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一切恰似從前。
韞玉回想起佛蠻曾來請教過刺繡,也只被她一句“許久不動針線了”敷衍過去。聽聞這些世家之女,三歲起便有人教辨認各種繡法的名目,想來出手必不是凡品。如此細細密密縫縫補補,只為腹中的骨肉至親。
在這宮裡,有何人才是至親?就連皇上,是你的夫君,亦是後宮幾十幾百女子的夫君,從來都不是你的枕邊良人。恐怕只有拼了自己性命生下的那一團血肉,如此在你身上生生剝離,血肉髮膚,自此融為一體。
生子,在後宮之中,是多麼一件甜蜜憂傷又惹人豔羨嫉恨的事情。
韞玉突然有些對皇后有些羨慕。看了一眼皇后縫的納衣,如意的圖案微微閃著黃色的光,這正是帝王嫡子才能用的顏色。匆匆一撇,便將目光躲開。
臨行之時皇后的一軸絲線突然滾到韞玉腳下,皇后因著無法彎腰,韞玉便幫她拾起,杜嫣然笑了一下,輕輕的說了句:“有勞妹妹!”說完又起身去取了一件大一些的衣服,卻是給瑤敏縫的一件擋風斗篷,遞於韞玉的手中說:“冬日風大,這件斗篷是我縫的,應該合了帝姬的身量!”韞玉有些意外,想必熹嬪之事,她亦心中有愧,當下也不推辭,便帶了回去。心下對杜嫣然依稀生了幾分憐憫之意。
皇后的位子,果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是必要忍的如此徹骨的寒冷,這鳳座周圍不會有一人是你的心腹,是你可以信任的朋友,那怕腹背受敵,亦要挺直了腰,坐的端莊賢美。
這新晉的幾個妃嬪,柳休言和佛清佛蠻頗得聖寵,尤其是佛蠻上次出手救了太后,陳景然對她青眼有加,賞賜源源不斷。
至於前方戰事,卻出乎陳景然最初的估計,一直拖到秋天也未結束。想必聖上對武安侯也不是很放心,於是兵部派了一個經驗豐富的侍郎執了聖旨去查探一番。
嘉妃那裡,陳景然終於再也不去了。實際上是,自從武安侯出兵沙南,陳竟然就漸漸去的少了,未幾,隴雪閣便成了冷宮。這又有何妨?想必陳景然和嘉妃兩人都是心存怨恨不意見面的。陳景然心裡還是對嘉妃有愧,雖不再去了,但是供應的份例卻是最好的,嘉妃夜夜笙歌,有違宮規也被默許了。
這一日自清晨起便飄起了秋雨,落葉梧桐溼裙襬,空庭寂寥菊花黃。
韞玉正在宮裡幫瑤敏選幾個易懂好練的曲譜,突然皇后宮裡遣人來了,見了韞玉急忙一跪,“貴妃娘娘,皇后生產了!情形不大好,聖上請娘娘速速走一趟!”韞玉聽了,急忙問到:“如何不大好?”
那小宮女抬起頭,惴惴不安的說:“聽穩婆說,難產!”
聽了此言,韞玉也不多話,當即帶著蘭箏過去了。一路無話,聽得雨聲急簇簇落在紙傘之上,只覺得一陣悽惶。
去了皇后宮中才發現,後宮的妃嬪差不多都到齊了,除了嘉妃沒有來,就連太后也派了芳姑姑過來守著。陸清澄和葉雨憐等見了韞玉傾身一福,不敢出聲說話。陳景然坐在那裡雖面色平靜,但是眼裡那抹焦慮卻是顯而易見的。
韞玉也不敢高聲說話,悄悄扯了芳姑姑問道:“皇后情況如何?”芳姑姑搖搖頭,“昨天夜裡就見紅了,到如今連孩子的頭都看不見,唉!”韞玉瞅了一眼寢宮裡,“那如何皇后娘娘一點聲音也沒有?”
芳姑姑看著韞玉,“已經沒力氣了,那裡喊叫的出來?”
韞玉心下一沉,如此看來,皇后娘娘確是要在鬼門關走一遭了。走到陳景然面前,福了一福,“臣妾給聖上請安!”陳景然看著韞玉,眼裡卻有幾分無助,“玉兒,為何孤要有個子嗣是如此的難?”聽了這話,韞玉面上一僵,只覺得薄涼,如此生死關頭,他關心的,卻不是結髮妻子的安慰,而是皇家的血脈!也只得輕聲安慰道,“穩婆個個都是又經驗的,皇后娘娘懷胎之時一直穩當,此次必不會有事的!”
就在此時,寢宮內門簾一撩,出來一個穩婆,雙手染了鮮血,因這陰天,帶著這宮殿裡有了絲絲血腥之氣。看來是情形緊急,也不顧不得許多,直接一下跪在陳景然面前,“聖上,皇后娘娘情況緊急,奴婢怕萬不得已來領個話,究竟是保住娘娘鳳體還是要保住皇家血脈?!”
陳景然“嚯”的站起來,伸出的手指有了幾分顫抖,“孤不是說了!大人孩子都要保~!這是皇命!”那婆子伏在地上,咣咣叩頭,口裡道:“奴婢死罪!還是請皇上發個話!”
芳姑姑也是領了太后的懿旨在身,上前一步問道:“情況如何緊急?”那婆子跪在地上說:“皇后娘娘久產不出,已經脫力,怕再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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