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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新年,宮中這幾人也在忙碌著,幾個姑娘家都剪了窗花,早早貼了,臘月二十八那天,宮中諸人都忙著上下都打掃了,其實韞玉進宮之前這宸佑宮都已細細打掃過了,如今只為應個新年的景,眾人還是很仔細的把裡外都灑掃了,菊頌說,好好打掃除除晦氣。此言一出便被韞玉喝止了。這一眾人的心都明白,只是說不得。
到了臨近晌午的時候,宮中來了兩個細眉秀氣的小太監,見了韞玉便跪下,“貴妃娘娘,我二人奉了黑公公之命,給娘娘送個物件,卻是相爺要轉交的。”
韞玉一聽,心裡突然被莫名的東西拉扯的好難受,這一個新年,不,是以後所有的新年,都不能陪在老父身邊了,自己卻在宮中渾渾噩噩的過著,連累老父擔心。面上依舊沉靜,接了那物件,打賞了兩個小太監,那物件被布包的結結實實,託在手裡有些分量,自己進了內室,將那物件放在床上,方解開了包袱。
只消一眼,眼淚便“唰”的一聲流了下了,那包袱裡,放的只是一對普普通通的桃木年畫,上面刻著“神茶”、“鬱壘”二神。父親是要她躲了邪祟,保得平安啊。。。。。。。
一時之間,韞玉的眼淚便再也止不住。一個人蒙在被中哭了一場。待哭過以後,心裡覺得舒坦了一些,對著鏡子微微補了些粉,抱著那一對木版年畫出了內室,菊頌正在擦了那如意沉香,見韞玉出來了,便笑嘻嘻的問:“娘娘,我家老爺送了什麼好東西,娘娘半響才出來,捨不得讓奴婢看了!”
韞玉輕抿了嘴一笑,“老爺卻是擔心你嘴上沒個把門的,送了一對門神!”
菊頌一聽,嘟起嘴:“娘娘還是喜歡說笑奴婢!”
江韞玉此時倒是真的笑了:“你還是快快掛起來吧!”菊頌接過這年畫,卻叮叮噹噹的一通敲打,掛在那小廚的內側。
韞玉一見,哭笑不得,“你怎把著年畫掛在那裡了?”菊頌此時表情嚴肅:“娘娘,一來,掛在這裡我們這小廚也避了那些邪魔鬼祟,再有,娘娘,宮中年貨並無門神送來,奴婢覺得,掛在正門有些不妥!”
聽了此言,韞玉微微吃了一驚,不知何時這一派天真的小丫頭也有了這等謹慎心思。摸了摸菊頌的頭便離去了。
待到除夕那一日,一早便聽得宮中遠處熱熱鬧鬧,從喜偷偷出去打聽了,卻是那戲班子進了宮,韞玉聽了,一聲嘆氣:“我自己倒沒什麼,只是連累你們,與我一起受苦了。”從喜急忙道:“小臣服侍娘娘是本分,娘娘切莫如此!”
這是韞玉入宮第一個春節,守歲之時帝后同慶的家宴便未能參加,相隔了幾個院子,也聽得東宮那邊一片鶯歌燕舞,熱鬧非常。戲班子唱戲的聲音,隱隱的也能傳來。只是這般熱鬧,卻與他們毫無關係。
從喜從樂使出渾身解數,忙活一下午,做了滿滿一桌菜,宮中連著綠蕊、初夏,安福、安貴一眾人等一起動手包了燥肉雙下餃子,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餐,並未飲酒。本來這些奴婢小臣要竹枝菊頌陪了韞玉進膳,他們一旁候著,韞玉笑著道:“如今我虛擔了這貴妃之名,也不是個得勢的,難得諸位還誠懇待我如此,這守歲之際,一併坐下吃罷,如此也熱鬧!”眾人便謝了一一就坐。
待吃了一半,那安貴突然忍不住捂著臉哭了起來,眾人急忙問這是如何了,那安貴道:“小臣本是個沒有名位的太監,在宮裡也是做那些灑掃的粗活,受人打罵慣了,本以為娘娘和那些人一樣,如今卻讓小臣與娘娘一同進膳,小臣實在是受之有愧啊!”
那安福和從樂扯了帕子過來,粗粗在他臉上擦了幾把,笑著說:“你這個奴才,大過年的哭什麼!”韞玉也笑著說:“我雖是主子,也不得仰仗了你們,今後在宮中的日子還長,切莫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安貴擦乾淚,突然“噗通”一聲給江韞玉跪下了:“娘娘,小臣左右也拿不定個主意,有一事容小臣如今才報!那日小臣去領暖爐用的炭火,那儲了炭火的院子臨近冷宮,平日也沒有人去,小臣那日去的有些晚,卻見兩個小太監在那裡鬼鬼祟祟的說話,小臣躲在炭火堆後面,偷偷聽得兩人說,這蟹子日日需給娘娘送來!小臣不知有何用意,一直未敢告知娘娘,請娘娘贖罪!”
這一桌人卻是一驚,個個放下手中的筷子,江韞玉此時倒是非常冷靜:“你可瞧見是何人?”安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未說出個所以然,跪行到韞玉面前,伏在耳邊說了兩個字。韞玉聽了面上依舊笑著,“如此便好!”
便將安貴扶起,那笑容依舊如三月桃花:“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