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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在批閱奏章。
見了韞玉便放了硃筆,隨意的往龍椅上一靠,笑著說,“愛妃省親歸來,是否心情愉悅了些?”
韞玉在一旁斟了一杯茶遞過去,“臣妾特意來謝過聖恩的!”陳景然接過那杯茶,就勢握住韞玉的手,“玉兒,你可怨我要你入宮?”聲音暗啞,其情切切。
聽了這話,韞玉隨即伏拜在陳景然腳下,“臣妾入宮以來,一直得皇上百般垂憐,臣妾對聖上即愛又敬,斷斷沒有存了貳心。皇后鳳體有恙,臣妾心中擔憂,日日禱告,恨不得以身替之。”說著竟嚶嚶的哭了起來。
陳景然沉寂良久,一隻手溫柔的撫上韞玉的發,“玉兒,你可知武安侯沒有死?”
韞玉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將那猩紅的地毯染成頹敗的灰,“聖上,臣妾只知道這姻緣一事都是月老定好的,只得講究個緣分,臣妾唯一的祈願,便是能與聖上白頭終老。”
久久聽見一聲嘆息,陳景然將韞玉扶起來看著她的眼睛說,“武安侯近日便要回了那西南之地,若是他想繼續承了這侯爺的爵位,堵了天下眾人悠悠之口,孤只能命他再立戰功!”韞玉未接下語,只是平靜的看著聖上。
陳景然拉著韞玉的手,一同看向桌上。大手一揮,長長一卷織錦便在桌上攤開,陳景然指著那織錦說:“玉兒你看,這是我們鏡裡的版圖,孤要將那沙南、扁只併入版圖之中!”
韞玉心中大驚,面上依舊不動聲色。陳景然看著那地圖眼裡閃著如獵豹一般熠熠的光,接著說道:“拓我疆土,恢弘霸業是每個帝王都想做的事,如今鏡離國庫充足,兵強馬壯,此時不擴張版圖,更待何時?”
轉頭看向韞玉,眼裡帶笑:“玉兒可知,本王能成一番霸業,江相爺亦有功啊,相爺清明能幹,如此我鏡離才能蒸蒸日上!”
陳景然微微一頓,話鋒一轉:“孤命武安侯休整之後便去攻打沙南扁只,此事孤認為,兩年可成!武安侯如若能徵打成功,孤便封他為一品鎮國大將軍,世襲罔替!”
韞玉忍了心中翻騰的情緒,面上帶了一抹笑,“妃嬪不得妄議朝政,只是臣妾大膽說一句,臣妾以為,沙南扁只已經獻璽稱臣,聖上再去攻打,有些不合仁義。”
陳景然輕蔑一笑,那貌似潘安的面上卻顯出一份陰狠之意,“沙南扁只當年犯我鏡離,為何不說仁義?尚且這兩國只是獻璽納貢,並未併入鏡離。”
遂看著韞玉,一字一頓的說:“犯強鏡離者,雖遠必誅!”
韞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去的,天氣已是春夏之交,身上卻只覺得此一時彷彿被架在火上炙烤,彼一時便被丟入那結了冰的深水中去。
陳景然問她,貌似多情,只那一句話殺機重重,自己不得已拜服與他,卻實在是為了平安脫身。給她講武安侯一事,並非為了要她一起將來享那一世榮光,用意簡單明瞭。
那便是——警告!
縱使他自己後宮粉黛三千,她的眼裡心裡,也只能容存他一人。
隱忍、服從、貞順、還有不嫉妒。這是身為一個妃嬪應有的婦德。
只是他越是這樣要求,她的心裡,便越怨恨他一分。
愈是想得到,便愈是容易失去。
陳景然要她的心,她偏生不會給。所思所想,與爾何干?
韞玉忍不住輕輕冷笑。只是笑過之後,便是擔憂武安侯與嘉妃。
一則擔憂武安侯的安危,依著陳景然的性格,出兵可能是真,但是借刀殺人更是真。二則擔憂嘉妃,一面是她的夫君,一面是她的故國,一面是她心心念念愛的人。這般殺戮與矛盾,真是能生生將人撕成碎片。
踏入宸佑宮那一刻,已然決定,今日這般訊息決計不能透露給嘉妃,人生苦短,就容她多縱歌曼舞幾日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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