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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彌走遠了,方才說話:“小姐,我便在這門口等你。”韞玉微微點頭,便進去了。
禪堂不大,掩在這竹林裡顯得格外幽靜。堂內香案上有一香爐,韞玉取了香,恭敬的拜了三拜,將那香置好了,靜靜跪坐片刻,輕聲的說:“國華,我已經許了人家,以後,必不會月月來此為你祈福。覺慧大師常給我說,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還須償宿債。想來你我也是各自背了各自的債。我並非不願意為你終身不嫁,只是母親去世,父親年邁,我無兄弟姊妹,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個終身有托之人,讓老父安心。那日你對我說,有不得已,國華,我亦有不得已,你莫怪我。”
禪堂空寂。佛祖眼幕低垂,無嗔無苦。
但求一心人,白頭不相移。初識情滋味,便要死別離。時光不過一個寒暑交替,明明只是一個須臾,卻感覺須臾發成絲。
待江韞玉從禪堂出來,已經近了午時。門口竹枝還在候著,見她面色微白,擔憂的問:“小姐可好?待我去給你端杯茶?”
韞玉微笑著答:“無妨,竹枝,你與我去那覺慧大師那走一趟罷。”
待到了覺慧大師房前,依舊是那小沙彌立在門口,便向前一步:“小師傅,煩請通報一聲,信女江韞玉求見。”
覺慧大師是大相國寺主持,自李國華去世,江韞玉便月月來這裡,為他誦經祈福,供了長明燈,常聽得覺慧大師說法,慢慢過了最煎熬的一段時間,今後怕不能月月前來,便想與大師多說道幾句。
那小沙彌未幾出來,向她道了聲佛號:“師傅說有因有果,求佛求心,女施主日後還與本寺有大緣分,今日就不見了。望女施主心澄靜明,才能消災渡厄。”
江韞玉聽了此言卻微微一愣,隨即應了,與竹枝多供了些香油錢便離去了。
山路悠悠,峰迴路轉。江韞玉坐在轎中,忍不住想起自己即將要婚配的郎君。都說武安侯智勇雙全,才德兼備,卻不知他為何向自己求親。若為她這個人,可他一直遠在西南,素未謀面。若說為了父親的權勢,他自己也已封王拜將。真真百思不得其解。
嘆息一聲,且無論是誰,也將就著過了。那日初見他,一時恍惚,以為故人。只可惜,像他的是眼睛,劍眉朗目,清亮有神。可不像他的也是眼睛,一個神態謙和,溫潤含笑,一個卻是神采飛揚,略帶不羈。
那武安侯在千金宴的第二日便登門拜訪。這人雖是江小姐自己選的,又得了聖旨,只是那婚娶的程式他卻一道沒有少。
第二日來的時候,便帶了京城的官媒,合了庚帖後,便由江相爺把庚帖供在祠堂裡。如此過了三日,江府闔府上下平靜無事,倒是花園裡來了一窩雀做了窩,竹枝也說,這是喜事。
三日後,武安侯又帶了官媒登門了。送了兩擔聘餅、八式海味、西海大魚、四壇稠酒、四色糖、禮金盒、香炮鐲金,無一不是按都城最奢華的來辦,因江韞玉家慈仙逝,只那三牲送了單數。遞了紅紙綠書後,這門婚事,算是文定了。
武安侯給父親說,來都城趕的匆忙,待迎親之前,催妝大禮必不會虧了小姐。武安侯態度恭敬,禮數也頗為周全。父親甚為滿意。只待擇了吉日便成婚。
領聖旨時,聖上說要觀禮吃酒,武安侯與父親商定,先行回了西南,待幾日接了雙親過來,與都城嶽府別苑成禮。只是這一來回,怕又費的上月餘的工夫。父親覺得也可,這時間也好準備嫁妝,想必是一定要把自己風光大嫁了。
待回到家中,卻過了午時,韞玉覺得有些倦了,隨便進了碗湯便去睡了。這一年裡,江韞玉雖容貌愈盛,卻是清減了不少。
不料才睡下沒有多久,聽得菊頌在門外報:“小姐,教習娘子已到了呢,請小姐移步書房。”
江韞玉微微嘆息,自己雖詩詞書畫、著棋分茶樣樣精通,無奈父親卻說,當家主母要能管家理帳、還要曉得那些繁瑣禮節,方可進退有度。因江母不在,便請了幾個教習娘子來,日日補習。
江韞玉耐得性子去了書房,聽那教習娘子來講如何記賬,又如何翻查賬簿。略略有些不耐煩。 教習娘子卻極上心。
“這賬簿無論記載何事,都只有草流、細流、謄清三種樣子。這草流即是平時百姓說的花帳,商家有時來不及便暫記了,可小姐要記好了,若是有了官司,這草流雖信筆一寫,到了官府那裡,也是認的。。。。。”
好容易熬過一時辰,那教習娘子回了。已是掌燈時分,江韞玉回了房中想早早歇息。誰料想江相爺今日早朝至今才回,方進門便讓張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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