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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哥兒笑了,“謝謝爸,我沒興趣。”他可真是客套,小哥兒心底滿是悲哀,什麼叫做你也去吧。
“可是許嫂她要了一個月的假,你一個人在家沒關係嗎?”他是個好爸爸,但是不是針對她小哥兒,她自己清楚,也知道分寸,如果真答應了,就是不知好歹了。人家跟你沒有血緣,還提供你吃住,現在人家要去享天倫之樂,你去湊什麼熱鬧,小哥兒笑得愈發深了,無所謂道:“爸,你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了,一大老爺們還能把自己餓死啊。再說過些天還要填志願呢。”
全都走了,大宅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天暗下來的時候,宅子裡一陣陰森,她不敢下樓找東西吃,雖然她的肚子在黑暗裡叫得很恐怖。她開啟了房間裡所有的燈,曲著腿坐在床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直直地望著對面雪白的牆壁。
終於,空間裡出現了聽似悠遠的聲音——
“小哥兒,你快樂麼?
“嘿,小哥兒,我們走吧,離開這裡吧?
“小哥兒,聽我的話,我們走吧。
白色的牆壁裡走出一個人來,男人?女人?
她流下兩行清淚來,抬眼望著那個從牆壁裡走出來的人,問它:“你是男的還是女的?”那人不答,只是露了左臉的梨渦,笑了,眼底滿是悲傷,嘴角顯得那樣無力,臉色慘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看著看著,它好像在哪裡見過。她竟止了淚,張大了眼,仔細瞧它,卻瞧不真切,再問它:“你幾天沒吃東西了?”那人還是不答,用無比同情的眼神凝望她,笑得愈發陰森鬼魅。
她怔怔地看著它的笑,突然沒了恐懼,也露了左臉的梨渦笑著問它:“你要吃我麼?”
它終於說話,笑得不再猙獰,而是那樣好看,純潔得如爛漫山花,“好啊!”
小哥兒失蹤了,這是一個月後,許嫂向紀揚做的報告,家裡看起來很久沒人住了,冰箱裡的食物也壞掉了——因為這一個月家裡沒有請家政公司的人來打掃,而之前一直是許嫂在安排的。
紀揚在地中海岸的陽光沙灘上,眯著眼看著粼粼的海水,似是無心地應了:“哦,知道了,沒什麼事的話,掛了。”
“她在霧色兼職做服務生,不回家,吧裡有人幫她,直接住在吧裡的小隔間裡,週三輪班休息就去福利院畫牆畫。”湛秋這樣報告給大洋彼岸的紀英隼。那邊一陣沉默,他想了許久也沒想通她到底為什麼要到夜場去混,她有多少年不再聽他的話了,三年?“我知道了,一個月後回來,看著點就好,她愛怎麼就怎麼。”他還是決定放任,到現在為止他還不清楚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恢復女兒身。
妖嬈迷離的燈光,動盪震撼的音樂,形形□的人群,菸草和酒精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這是霧色一樓慢搖的狀況,而二樓的演繹自又是另一番風味。
“先生,您好!幾位”一位女服務員上前招呼剛進門的男人,男人卻抬手示意,說:“讓鴿子來點單。”我們可愛又帥氣的小鴿子正收拾好一桌狼狽的殘局,抬頭間看到那個男人,稍露一絲不易察覺的不喜之色。女服務員示意她過去,她便過去有禮貌地問候:“蔡先生,您好,幾位?”
男人無奈地笑,跟她說過很多次了,不要那麼見外地叫他,她很識趣地抱歉過:“蔡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是有規定的,要不然會開罰單,您可不要為難我啊。”說的時候還象徵性地藉著他的厚愛撒些小嬌。
男人不再強求,這個小弟著實可愛,他喜歡得緊,說話溫溫柔柔的,他對小哥兒說:“今天有七個,鴿子,今天包廂,你到包廂裡來吧。”男人三十上下,長得很出眾,看起來算是有錢的主,每天都會來泡吧,他指定要小哥兒點單已經快兩個禮拜了。小哥兒只是覺得不妥,幾天前打烊之後向慢搖場子裡的DJ——Eleven抱怨提起過,Eleven只是自顧自地打著碟說:“他是老客戶,應該不會出什麼狀況,我也不清楚他把你當女人還是男人,不好給你出主意。不過反正你現在是男兒身,他幹不了什麼,就算是進包間也有公主撐著,你這個少爺呢不用操心。有事哥哥頂著呢。”小哥兒也就稍稍安了心不再說什麼,砸了場子可不好。
現在這個男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她本想技巧地推了,但是他旁邊的男男女女都用有些異樣的眼光打量她,還有人玩笑性地開了口:“聽說我們蔡爺最近總是捧你的場子啊,我們可也得讓你服務服務。”這種說話的語氣真的很讓人不舒服,不過培訓的大哥說了:要忍,我們是做服務業的。
小哥兒只好應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