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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聲地說著,聲音大得她自己都震得聽不清自己說了什麼。
門外的中年婦女沒有驚訝,沒有震撼,而是一臉平靜地說:“知道了。你等等,我那裡有。你先用著,我下午再去買。”說完就去三樓拿了一袋未開封過的,開門進去遞給那個一直把頭埋著的女孩。
她沒抬頭,伸出手接了,然後從嘴裡淡淡地說出一句:“我要喝紅糖水。”
“哦。”許嫂也是淡淡地應了,然後就掩上門出去了。兩個人默契地配合著說話,一切正常的不像話,似乎又不正常的不像話。她捏著那袋東西緊緊的,劣質包裝袋上的藍色因為她的手汗,染上了她的面板。
她是個女人,只有當這個時刻,血色,痛經,才讓她深深地體會到自己是個名副其實的女人。
小哥兒沒去學校,她讓許嫂以家長的名義打電話給班主任,以後每個月大概這幾天小哥兒都要去醫院做治療,這是許嫂說給老師的藉口。小哥兒說:“謝謝。”許嫂卻繞過她喊著:“曉鴛,快點,去學校要遲到了。”
紀家的每個人都可以無視她,連現在的紀英隼也是,她一直在心裡悲哀地想:離開了可好。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在學校食堂吃飯的時候,有個女生悄悄來到她旁邊,很害羞的一句:“小哥兒,給你。”一隻信封塞進了小哥兒空著的那隻手裡,小哥兒抬頭的時候那女生早已匆匆跑開了,只留個背影。小哥兒看著女生的那條左右晃動的馬尾辮稍稍出了神,女生?她開始好奇起這種生物來。身邊的男生看她遊離了,打趣道:“小哥兒,三班的郝琪琪,她看上你啦。”“我們看看,寫什麼”說話間,小哥兒手裡的信封便被人奪去。她只是無奈,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愛誰誰的,女生,真是不可理喻。她這麼想。
初二一班的紀曉鴿和初三五班的賀偉傑角逐校草,有組織能力且又八卦的女生給每個班都發了單子讓他們投票。當然一切都是在學校領導的眼皮底下偷偷展開的,最後,經過一天的統計,初二一班的紀曉鴿成為XX中學的校草。後來檔案室的老師聽說這個訊息的時候,竟然抹了一把汗,不過——有人跟他說,要順其自然,所以,他之後看到五班的賀偉傑只是單純地情不自禁地搖頭嘆息。人老人家在為他惋惜呢,本來校草的位置是這個男孩的。然後他偷偷去看了紀曉鴿真人,愈發搖頭嘆息得厲害了。人老人家在為其他男生擔心呢,一個女生怎麼就長得比男生還要挺拔呢。
其實主要是小哥兒從小鍛鍊,根本就沒有女生的那種嬰兒肥,長得很是清清爽爽、乾淨利落,比有些男生還要精瘦;她骨骼好,長得比一般女生高許多,頭髮也是典型的男生頭。做起事來,說起話來,甚至是走起路來都是男生風範,況且她是跟著紀英隼那種人長大的,自然比別的男生來的有氣質,也無怪乎有女生哈她,可憐那些夢幻著的女生了。所以後來出現身份證事件後,幾乎所有的同學都自動與她隔離了。
那年,紀英隼出國,幾乎都是謝爾清罩著她,帶著她混迪廳,唱卡拉OK,去酒吧,這些謝爾清以為紀英隼不知道,而紀英隼的線人早就上報了二人的糜爛生活,紀英隼在大洋彼岸砸電腦的時候,兩不知好歹的小子還在瘋狂地唱著剛風靡的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紀英隼打電話給湛秋:“讓謝爾清那個笨蛋飛過來,小哥兒你看著。”
謝爾清莫名其妙地去了美國。那天剛好是學校發身份證的日子,她已經把證塞進包裡,然後若無其事地去上廁所,因為是最後一節自修了,呵呵,她一直是上課時間上的廁所。
同學都在哀怨證件照的慘不忍睹,有人悄悄把手伸進了她的包。“嘿嘿,小哥兒的也不怎麼樣啊,真搞不懂,派出所的拍照技術怎麼會那麼爛——喂喂喂,好像他們把小哥兒的弄錯了。”他發現了身份證上的與眾不同,性別——女。“派出所辦事的真不怎麼樣啊。”
“你們幹什麼?”她站在門口看著一群人在她位子上說三道四,心裡緊張起來,她害怕了。登記工作一直是她這個班長在弄,上次上報上來的資料她小心翼翼地不假他人之手,現在
“小哥兒,你的弄錯了,他們把你性別弄錯——你”那個拿著她身份證的男生看著她難看的臉色突然覺得不對勁,“你不會真是女的吧?”他半真半假地試著確認,這件事小哥兒的反應太怪異了。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臉色越來越白,“還給我。”她的聲音有些啞了。
有人開始聯想到她每月幾乎一禮拜的請假,平時多精神的一個人怎麼會每個月都要去醫院?而且她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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