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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把我當女兒看過。只是,畢竟我們是兄妹。
“把他拿掉,他不適合來到這個世上。”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想把手抽出,我卻硬是捉著不放,徹底感受著她從手心裡傳出的冰涼。
‘不適合來到這個世上’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我,或許我也是個不適合來到這個世上的人呢,可是,我還是來了,活著了。我有點乞求地,卑微地問她:“媽,你說,我合適麼?”
她怔了,半晌,直直地看著我不語一聲,但是我失望地發現她的眼裡沒有一點點的愧對,只有震驚罷了,震驚那個在她面前基本不說話的女孩怎麼會說出讓她難以下臺階的話,不是麼?
許久都不見她有答話,再次擺上了小哥兒式的笑容,輕輕吐字:“應該是合適的,所以你才會把我生下來。這裡也是——”我把她的手按得緊緊的,想讓她感受到裡面的生命。
“因為我覺得他合適,我是他的母親呢。更何況,他爸爸也覺得他該來到這個世上。我們都很期待。”
她終究還是抽出了手,無力地撐在地上,按在了那些看似高貴的黑色花瓣上。
“他是你哥哥,直系的親哥哥,紀揚也是你的親爸爸,他是我的親生兒子”她流著淚,愣是不讓自己抽泣,一口氣說完她要說的話,之後便癱瘓似的趴倒在地,盡情地抽泣。
有人說過真正傷心的人,哭是無聲的,媽,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我但是麻木著聽她吼完,親不親,一句話就可以確定麼?只是她會說謊麼?
直系,多麼熟悉的一個詞,我是學理的,這種低階的生物知識總還是瞭解得透徹的。不能和直系血親和三代以內的旁系血親近親結婚,優生學的觀點。
媽,您都用上了直系這個詞,多麼可笑。
我開口,沒法譏笑她,只是想問清楚,她這是何必呢,我可以不當你的女兒,“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麼?我什麼時候是您的女兒?可真是個笑話,紀英隼什麼時候又成了您的兒子?”拾起一片花瓣,再用拇指和食指輕輕碾磨,紫黑色的汁液染在了肌膚上。
我憑什麼信你一言之詞,就憑你都不敢看著我說話,告訴我答案,我為什麼要懷疑我們的關係。
“以前就姓紀難道你忘了麼?你從來就是紀家人。你是我和紀揚私生的,私生的”
“我以前姓紀?我不記得了,媽,從我記事開始,我就只知道我叫小哥兒”紀什麼?我統統都不記得了,我只知道自從來到紀家,你就從未抱過我,連與我說話都感到不屑。
“小哥兒,媽沒騙你,你們不可以,好不好?那兩個人也來了,他們知道了你們的一切,就算就算媽同意你們,他們也會處理的。”
“誰?”輕輕撫上小腹,無力地笑,看來他真不合適來到這個世上,我卻在逞強,“你不用說這種話,我們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
抬手嗅了嗅手上的花香,很熟悉的味道。
她抽泣著,趴在那些黑色的花瓣上,多麼傷感的黑色——黑色的髮絲,黑色的大衣,黑色的皮鞋,黑色的鬱金香。原來是鬱金香,那股淡淡的聞著好似憂愁的花香,原來是鬱金香。
拾起一片,放到鼻尖,仔細地聞,淡淡地笑著問她:“這是新品種吧,應該挺貴的,在國內還沒看到過呢。”
放入口中,微苦,澀澀的味道頓時瀰漫開來,不錯。
“是真的。你們不可以在一起,就算媽求你了,小哥兒。”她的臉埋在黑色的雲髻下面,始終不再抬頭。
媽,你為什麼要帶來一地的鬱金香回來,而且竟是破碎的?這是你給我的禮物麼?你把自己送給我?補償我即將得到的損失?還是讓我吃下這珍貴的神秘黑色?鬱金香,有毒。
一片片地往自己嘴裡塞花瓣,紫黑色的汁水從嘴角流出來,劃過脖頸,流過□,直至小腹也感受到了那抹冰涼透徹,苦澀的味道越來越重,頭已開始慢慢脹痛,為什麼會有黑色的鬱金香?黑玫瑰代表著高貴,那麼黑色鬱金香呢?
“媽,黑色鬱金香的花語是什麼?”靜靜地躺到她的身邊,輕輕地問她,這一聲‘媽’我叫得極盡溫柔,畢竟生養我一場。
她抬頭,看著我,看到我嘴角的紫黑,毫無形象地尖叫:“你在幹什麼?快吐出來!小哥兒!”她伸手來摳我的喉嚨,我一直緊閉著唇,還不忘面露微笑,喉嚨裡的苦澀永遠都會記得,永遠,媽,黑色鬱金香的味道比之於你應該好上百倍,可我不能吃你啊!
“求你,求你吐出來。”她今天真是狼狽透了,這個高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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