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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一看原來是一隻金線銀絲編成的同心結,下面鋪著一個摺疊整齊的硬黃紙。這硬黃紙極其珍貴,紙上均勻塗蠟,表面光瑩潤澤,韌度好,透明性強,接過來輕輕展開,卻是《秋望皇陵相思四首》:
其一: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
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
其二:
攬革結同心,將以遺知音;
秋愁正斷絕,秋鳥復哀吟。
其三:
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
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
其四:
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
玉簪垂朝鏡,秋風知不知。
讀來如此細膩的筆鋒,就象一個丈夫遠出的空閨女子一樣,等出了滿懷的幽怨與渴盼,
忍不住櫻唇上揚,發出一個難得的開心微笑,雖不放心上,他的留戀卻多少讓她感覺到被人惦記的一絲溫暖。
卻見那個太監並不回去,還杵在那兒,望著自己,似有所待。
“還有事麼?”慌忙掩了微笑,問道。
“回娘娘,陛下讓奴才細細觀察娘娘收到東西后的表情,回去稟明。”
孩子似的!笑意再也掩不住了。一圈圈自唇部暈開至眼角。 自打進宮沒有這麼笑過了!。
不由拿起杯盞呷了口茶:“好了,現在看完了,你該回去了。”
“回娘娘,陛下還吩咐奴才,索要相應的禮物作為回贈。”
“哦。皇宮裡什麼珍寶沒有。即使如此,我這兒也沒有珍貴的東西可以贈送的。”一副很詫異的語氣。
“回娘娘,陛下說,最好要玉佩,香囊一類的貼身物件。抬眼細打量這個太監,二十歲出頭的樣子,唇紅齒白,倒也可愛。
“我也不喜歡帶些飾物”有些為難,貼身的物件,確實沒多少。 只是有一隻鐲子,進宮就一直戴在腕子上沒摘下來 。
果真,莫公公眼睛瞄上了這支玉鐲子。
“奴才斗膽,娘娘手腕子上的雞血玉鐲正好。”
不是吝嗇的人,此刻卻萬分小氣了起來,真的是不捨得這隻玉鐲。輕輕撫著這隻雕刻著荷花的玉鐲,這是孃親留給自己的最後念頭,和它配套的那對雕花雞血玉墜兒,出宮前給了碧落。
轉身去梳妝檯隨意拿了一個從未帶過的金鐲子塞到他手裡,莫公公卻不要:“陛下囑咐,一定要娘娘隨身佩戴的。”
“皇上又沒長千里眼 ,你拿去交差就是。”這個太監真迂腐。
“不行,欺君之事不可為,陛下是信我才將如此機密事情教奴才來辦。娘娘不知,打著外出採買重陽貢品的幌子,偷空跑了三十多里地兒到這陵園裡的。”
這個太監不依不饒,跟他的皇帝主人一樣難纏,無奈只好從腕子上卸下這支玉鐲子。
莫公公歡喜地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用黃綢子包了起來,揣在懷裡。
卻是還不見他挪動半步。
“難道,公公還有別的事情?”蓁蓁納悶兒,天色不早了,總不能在這陵園裡住下吧。
“ 娘娘,皇上囑咐奴才,要娘娘回些字兒帶回去。”
平時看書很多,詩詞比較嫻熟,但眼下哪有有雅興吟詩作賦給他呀。
方才領教了這個莫公公的軟磨,只好取出紙筆胡亂抄了首曹植的《明月上高樓》
——君作高山柏。妾為濁水泥。北風行蕭蕭。烈烈入吾耳。心中念故人,淚墮不能止。浮沈各異路。會合當何諧。 寫好,讓他回去交差。
待到莫公公收起墨跡微微乾的花箋小字兒,揣到懷裡,已經黃昏了。
蓁蓁禮節性地留下他用完膳,莫公公卻連口水也不喝,腳不離地,一下不耽擱就要走:“娘娘不知,奴才要是在這住一宿,皇上會等一宿的。”
蓁蓁又笑,這個新皇上,真就是個孩子!
小太監出了門,坐上青布小轎直奔山下京城,回到皇宮早已經二更天了,要不是手裡握著皇上的牌子,根本連京城大門都摸不著。
果真御書房裡亮著燈,李晨恩毫無睡意,正在大殿內焦躁地踱來踱去。梁公公不住地寬聖心:“萬歲稍安勿躁。這一來一去上山下山近百里路,估摸著就快來了。”
等來等去,心急如焚,早已怒氣衝衝:“狗奴才,怎麼還不回來!讓朕等了一天一夜了!”
一旁梁公公心裡合計,這皇上糊塗了怎著?那奴才去的時候不過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