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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太后緊鑼密鼓的操辦下,嘉和元年十月十三午時,大勝國皇皇帝李承恩的冊封皇后大典,終於在元合殿完畢。
此次還一併封了一位貴妃,不用問,正是任太后的親侄女兒任凝華。可見任太后鞏固孃家地位的心願之迫切。
伺候,皇后孔凝煙入住,貴妃任凝華入凝霜宮。
綠瓦紅牆環繞的椒房殿是個闊大的二進院。朱漆宮門扣著九十九顆碩大圓潤的銅釘,巍峨映入眼簾,皇后的威嚴與尊貴半點不得馬虎。裡面九間宮室,左右偏殿陳列,九曲迴廊一直連通著後院。
陽光下的椒房殿 ,明晃晃的琉璃瓦上嵌著 飛簷走獸,光采奕奕。院內整齊排列的青石磚見不到頭,這樣的氣勢讓人踩在上面立顯渺小。
椒房殿內,孔凝煙正大發小姐脾氣,將杯盞古玩摔碎了一地,一個個小宮女太監垂首肅立,莫不敢言。
按制,皇帝李承恩要在元合殿陪伴皇后一個月。可是,李承恩大婚之禮行罷,連著七八天不見了蹤影 。皇帝表哥見不著蹤影,不跟自己玩兒,悶死了,成天和一些低眉俯首,唯唯諾諾的宮女太監在一起無趣極了。
把個十四歲的皇后孔凝煙氣得七竅生煙,皇帝 表哥不夠意思,只顧著自己找到好玩的地方躲起來了,也不捎帶著自己!於是,不顧新娘子大體,到處追著找皇上表哥。任凝華任貴妃畢竟大幾歲,顯得紮實穩重多了,倒沒有表現出什麼聲色。
孔凝煙身後跟著八個綵衣侍婢宮女到處處尋找,御書房,上清殿,甚至連親表姐任貴妃的凝霜宮都找遍了,還是不見李承恩的身為影兒。
身旁太監獻計獻策:“皇后娘娘可以趁著皇上早朝的時候,去金鑾殿找找”
孔凝煙雖是乖戾,但卻還懂得金鑾殿不得傳喚,後宮妃嬪不得入內。
沒只好在路旁 堵截,卻也堵不著,一問金鑾殿的當值太監,原來皇上這些天根本沒上早朝!
最後只好哭著去慈安宮,找她的太后姨媽兼婆婆任太后。
她氣勢洶洶,容不得通報,邁進院子門,況且個頭又小,誰也沒在意她。正和清掃院落的碧落撞了個滿懷。
孔凝煙不由火上心頭:“瞎了眼的奴婢,找打!”不由分說,抓過跪在地上賠罪的碧落“啪啪啪”三巴掌。只打得碧落眼冒金星。
剛給任太后針灸完畢的湯順堯走了出來,見青螺(他不知道她的碧落真名)被一個穿著華貴禮服的小丫頭打了幾下子,不由上前攙扶,“為何上來就打人?”
“我連你也一起打了!”孔凝煙上前就要撒野,站在身材修長得順堯面前,夠不到她的肩膀,不由氣焰消了大半。放下了要打耳光的小手,夠不到啊!
這時候身後的小宮女們早已攆上:“大膽,見了孔皇后也不跪拜!”
順堯一聽,上下打量,身上倒是穿戴的輝煌無比,卻是小孩穿著大人衣服一樣的幼稚,忍不住大笑:“你是說,她是皇后?呵呵,別開玩笑了”
但見這個小丫頭尚且年幼,小臉還未長開,眉間描著金黃的梅花華勝,頭髮稀少,不足以帶起那些釵環,只得再弄上假鬢,累累疊加梳出個繁複的望仙髮髻,上面插著四支黃金貫白珠掛桂枝,四支是累金絲攢東珠鳳釵,兩支是金絲絡,一旁一隻步步生蓮的鳳凰銜珠金步搖。
一身十分成熟,莊嚴的皇后禮服,領口袖口皆以紅色鑲邊的素紗中單上面,罩著一襲翠翟五采大紅的外衣,下身一件深紅色鑲嵌金絲的壓百褶鳳袍,行動間,閃著金光,襦裙下,一雙繡著鳳凰的青寫頂端挑著以一對顫巍巍的夜明珠,走起步來,晃人眼睛。腰間的金帶鑲著紅色的寶石,奪人眼目。
這身行頭,如此考究,身在鄉村的順堯哪裡見過?
看臉上,面目單純,相貌底子不壞,卻很蠻橫 。
身後跟著的幫手——原先慈安宮的小太監,連忙扯著順堯的衣角,跪倒:“奴才見過皇后娘娘!!”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順堯方才相信,唬了一跳,連忙跪倒。
無怪,孔凝煙這身打扮,只見皇后的氣派,不見孔凝煙的人。她究竟是太小了!
不怪碧落沒看見,連順堯也覺得她是小丫頭。可憐見的,為了權勢,娘爺 竟狠心送進宮中。
此刻任太后正歪在一個烏檀木雕縷花的軟榻上,手裡端著李嬤嬤新換的七寶嵌金的茶盅。
一聽,當下安慰:〃成了大婚,他也跑不到哪裡去 ,你是皇后,萬事學著內斂一些。切不可將喜好掛在臉上。”
孔凝煙如何能罷休,攛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