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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女生放到嘴裡嚼著,清香可口,帶著一絲甜味,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泥土的芬香,咬在嘴裡有點像在咬剛剛炒好的肉絲的感覺,軟綿適中,當真好吃。
羅玲津津有味地咬著菌絲,問二流:“你怎麼知道這菌有沒有毒呢?”
“這簡單。”二流指著不遠處一朵灰灰的小菌,說:“你看那朵菌,顏色灰暗,菌蓋上還有一層粉末,這種菌就有毒。還有的菌顏色特別鮮豔,花花綠綠的,也要注意。沒毒的菌顏色很樸素,沒有粉末,看著乾淨清爽。”
二流給了一個判斷菌類有無毒性的方法,三位女生拾菌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只要符合標準的,就一股腦採下來,拿給二流判斷,二流一點頭,便高興地把菌放入背兜中。不大一會兒功夫,二流的背兜就裝了小半背兜。
看著背兜裡慢慢增多的野生菌,在三位女生的心中,就好像慢慢增多的化妝品。
吳倩提了提背兜,大概有二三十斤,說:“這一天就給拾這麼多,野生菌好的能賣到四五塊一斤,不是一天就能賺小一百。”
“你以為這麼簡單啊?”二流背起背兜,帶著三位女生往回走,說:“菌子一般都生在兩個季節,一個是上半年四五月份,栽秧子的時候,稱為栽秧菌,還有就是現在打穀子的時候,稱為打穀菌。一年前前後後就那麼十來天的時間能夠收穫到菌。”
假如天天都有野生菌收穫,那倒是一件美事。
回到家裡,二流把野生菌倒出來,按照野生菌的種類分成一堆一堆的,用捎箕裝了。對暫時用不到的野生菌,拿到外面有太陽的地方曬著,曬乾了才不會腐爛,以後要用的時候用水泡一泡、洗一洗,就可以拿來吃了,雖然新鮮味會打點折扣,但野生菌的本味道一點也不會變。
對待會兒下面吃時要用到的三袍菇和三團菌,二流則用清水洗乾淨,放在一邊晾乾。
之所以選擇這兩種菌,是因為這兩種菌顏色、味道都極其相似,不會出現竄味的情況,如果弄個野生菌大雜燴,反而做出來的面色香味都不是很美。
二流這邊在準備,吳倩不知在什麼地方找了棍竹棍,夥同兩位女生一起去敲兩位貪睡的男生的屁股去了。不一會兒,只聽閣樓的方向傳來兩聲殺豬般的嚎叫,接著是一陣大亂的腳步聲,再接著便是下閣樓的聲音,再接著就是一片歡聲笑語了。
二流聽到這些聲音,不去看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邊生火燒水,一邊搖搖頭感嘆:“這些沒經過農家苦楚的年輕人,一天到晚就知道瞎瘋。”
很快,聲音就飄進了廚房。陳雨峰和劉海一馬當先,衝進廚房就自覺地打水洗臉,接著是一臉殺氣卻嬉皮笑臉的吳倩,再後來是正在說笑的羅玲和王與秋。
劉海和陳雨峰兩人一邊洗臉,一邊小聲地嘀咕著。
劉海悄悄對著吳倩擠了擠眼睛,說:“你媳婦真惡,是男人就去收拾她。”
“我把媳婦讓給你。”陳雨峰苦澀地笑了笑,清洗著洗臉帕,說:“你去收拾。”
劉海尷尬地一笑,說:“算了,我沒這本事,還是我的小玲玲可愛。”
“野馬。”陳雨峰偷偷地瞄了一眼吳倩,說:“不過,我喜歡。”
水燒開了,二流拿出兩斤一把的手工面,嘩啦一聲,全部倒在漲水鍋裡。然後,趕緊拿了雙長筷子在漲水裡攪,把面完全攪散開,避免粘連。等水燒漲了,面差不多要熟了,連忙將已經洗乾淨撕成片的野生菌倒入鍋中煮起。
一股野生菌所特有的清香味就從滾燙的鍋裡升騰起來,滲入麵湯之中。
他母也在廚房,正忙著分碗打作料,每個碗裡舀了一點點昨晚上燒東西剩下的油,說:“我不知道你們口味輕重,先少放一點點,覺得不油自己加啊。”
王與秋注意到了二流他母臉面上稍縱即逝的心痛的表情,感覺鼻子突然一酸。
面熟了,作料也打好了。
二流他母把一個碗遞給二流,二流便用筷子把面和野生菌夾到碗裡,沸水升騰起來的水蒸氣是最燙手的,二流長期在外讀書,夾了兩筷子手就燙得不行。
他母便把二流拉開,拿起筷子夾起來。他母的手佈滿了黑色的老繭和一條一條的刀痕,手指關節處比非關節處大了整整一圈,這是長期勞動磨出來的結果,自然不怕燙。只見他母快速地在鍋裡輕輕一抄,便把面抄進了碗裡。
二流用冷水輕輕地泡著自己被燙的手,看著母親佈滿老繭的手,心中熱了一遍。
剛才燙的是手,現在燙的是心。二流暗暗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