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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宋吵吵急急忙忙的將茶杯拿了過來,有些欲哭無淚的望著那被打溼的部分,埋怨道,“這大冬天的也沒多少太陽,你讓我上哪兒去曬被子呀。”
又自說自話的道:“算了算了,隔壁房裡應該還有一床被子。”
她後來說了什麼,彥愷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滿腦子只有那句昱文帝駕崩了。他看不出有什麼表情,只臉色有些發白,身子卻一動也不動。
原來在世人眼中,他已經死了。
原來同床共枕三年,也抵不過生死予奪的皇權。這個利慾薰心的時代,連人的生死都可以拿來算計,又會記得誰的愛或者恨。
他之所以一敗塗地,只是輸在了信任上。以前太過相信身邊的人,才讓人鑽了空子。駕崩?宇文奢雖然絕情,卻是個優柔寡斷的人,這主意絕不是她一個人敢拿的,還能有誰
彥愷手指微曲,似乎已經從剛剛的情緒中走了出來,迎上宋吵吵茫然的表情,開口道:“穿上。”
“啊?”仍舊不明所以。
“我讓你把那件大紅色的襖子穿上,最好再抹點紅胭脂,扎個紅頭繩或者戴朵大紅花。越,喜,慶,越,好。”一字一頓。
如果連你也咒我死,那我就只好放你走。
宋吵吵以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著他:“你跟先帝有仇麼?”
“豈止是有仇。”彥愷瞪了她一眼,“叫你穿你就穿,要是受了風寒,誰來照顧我”
“”宋吵吵在心底呸了一聲,卻乖乖地把衣服穿了起來,她確實有些冷,為了給皇帝披麻戴孝受風寒好像的確不值得。
空氣有些乾燥,宋吵吵走過去推開了窗子,窗外陣陣涼風吹來,倒讓人清醒不少。可肚子卻忽然傳來一陣絞疼,宋吵吵這才想起自己的事,去了茅房一看,果然是小日子來了。
連忙轉身去了隔壁房間,這房間原先是許婆婆的,針線棉花都是隻多不少,宋吵吵裁了一塊布,將幾團棉花塞在裡面,快速給自己縫了一條月事帶。她以前都是縫草木灰的,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那東西,只能奢侈一回了。
已經傍晚了,宋吵吵忍著腹痛去廚房燒了幾壺開水,煮了粥,順便翻炒了一下中午的剩菜。
兩人就著吃完簡陋的晚飯,宋吵吵又打了一盆熱水給他擦身。
日子就是這麼平淡而自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給他擦身子,宋吵吵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扭扭捏捏了,一邊擦一邊避開他胸前的傷口,當然還避開了某些重要部位擦完身子給他上藥,宋吵吵微紅著臉,小心翼翼的將藥塗抹在傷口上,即使這麼多天過去了,那道長長的口子還是令人觸目驚心,她不止一次的想著,若是自己捱了這刀子,定是要當場斃命了
“劉太醫過幾天會找機會來一趟,你”其實他本想說,你可以再不用管我了。卻生生收回了那句話。
“哦。”宋吵吵若無其事的回答。
彥愷的眼神一直跟著她,看著她又打來一盆水,有些吃力地將自己身子扶正,如往常一般幫他洗腳。
他一向被人伺候慣了,此時被她冰涼的雙手觸碰,卻有些難為情地往後縮了縮。
宋吵吵疑惑撣頭:“是水燙,還是手涼?”
彥愷無言以對,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幹嘛啦這樣看著我,怪讓人心裡發毛的。”宋吵吵喃喃,兌了些涼水,把他的一雙腳放了進去。慢慢將褲腿捲了起來,又看見那一道長長的劍傷,現在已經好些了,沒有特別的可怖。雖然第一次看到的時候著實是把她嚇到了,那一刀深的連骨頭都露了出來,直叫人心底發寒。她不再繼續看了,只專心幫他洗腳。
彥愷怔怔的看著她的所有動作,有些雄,忽然道:“為什麼不丟下我。”
“因為你給我下了毒呀!”宋吵吵理所當然道,眼神中還帶了些不滿,“我倒是想丟下你呢,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也虧你使的出來。”
彥愷倒沒有如往常一般嘲諷她,只慢慢問道:“那現在呢,以後呢?”
“什麼以後?”宋吵吵被他整糊塗了,反問過去。
“如果我給你解了毒,你還願不願意照顧我?”話剛說完,彥愷又改了口,“不對等我傷好了,你願不願意讓我照顧你?”
宋吵吵站起身,用剛剛摸了他腳的手去摸他的頭,嘆氣道:“看來劉太醫要多開一種藥了呢!”
彥愷抬起袖子淡淡將額頭的水漬擦掉,恢復了往常的神態。
“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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