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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笑了笑,自說地道:“但願我們沒有濫用職權。”
“濫用了又如何?”猛禽冷峻地道:“是這裡一些心懷鬼胎的人先行濫用了他們的武力和權力。”
鐵手道:“那就但願搖紅姑娘還撐得下去,等我們上山。”
猛禽詫問:“我們不看完‘飄紅手記’才出發嗎——至少先看完了‘怒紅篇’,對案情才有一定的瞭解。”
鐵手道:“救人如救火,宜急不宜遲,何況,我們得要爭取到‘淺水涉”走一趟,間明山君:人形蕩克到底是什麼。”
猛禽反話道:“若要了解何處是淺水涉,什麼是人形蕩克,那就反而得要先讀完‘怒紅’。否則,我們不知頭緒,又從何盤問?再說鐵鏽挾持搖紅上山,已非先前片刻之事,這已過了好幾天,搖紅若能活便活,現在急也急不來,更不急在一時半時。”
他以一種久經訓練也久歷戰陣的老將士口吻道:
“作好充分準備,才能救人救徹——一時情急,操之過急,都不說是我們資深刑捕該犯的過失。”
鐵手聽了,嘆了一口氣,望向窗外,只見窗外幾點臘梅初蕊,已染上了幾抹金紅。”
“這麼快,又是梅花將開的日子了。”鐵手感慨地道,他後面的話,只在心裡掠過,沒說出來,反而問了一句:
“今天是什麼日子?”
“十四。”猛禽回答得很快,簡直是不暇思索,“是日八白飛星,宜祭把,修廚、遊獵、作灶、衝龍尾宿,又是勇猛日。”
鐵手笑了:“你對日子很有研究?”
猛禽臉上全無笑容:“我們是混日子過活的人、怎能連每一天過的是什麼日子都一無所知!”
鐵手鼻際聞到冷香,那是花香吧?而且是搖紅親手種的花所開出來的香味吧?只不過,那主人卻是不在了。
那愛嬌的女子仍在山上吧!那泰山之巔,鋪著亙古寂寞的雪。
他剛才只是隨意問問。他心中最想說的卻是:
快過冬了,那愛溫馨的多劫姑娘,趕得及回來家裡嗎?也將到春節了,那愛熱鬧的遭劫的女子,會回來看她的花開嗎?那時,還會不會具備花開的心情。
對人而言,開心比開花更重要。
惜有花開就有花謝,有開心便有傷心。
卻聽猛禽催促道:“我們快把‘慘紅篇’的下半冊看完吧!”
的確,“慘紅篇”下半部透露了不少有關“人形蕩克”和“淺水涉”的“秘密”。
可是情況卻更是慘重。
而且慘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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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孤單二人
一、拿刀照亮自己容顏的女子
十一月十四,帝王歷所載:勇猛日。宜反攻、行險、收伏、緝殮,詭誘怨敵必信受,大利拘提捕逮行動。此日不宜遠行。
鐵手和猛禽動身在即。
搖紅、山果仍在山上受襲。
按“宿曜經”雲:“日有一倍力,宿有四倍力,曜有八倍力,好時之力有萬倍。”一般人多用農民曆,但“帝王歷”法與農民曆大相逞庭,角度以統治王者出發,頗能配合戰陣攻守。“宿曜經二十六宿傍通曆”,經善無畏、一行等高僧及天文、欽天監推算、鑑定,為唐代官廷內及後各朝各代王候所應用之秘歷。
是日為勇猛日,宿曜則為“尾”。
出手的人當然都沒有尾巴。
他們是人,當然沒有尾巴。
可是他們下手之狠辣毒絕,竟連有尾巴的畜牲也“望塵莫及”。
七支槍裡,至少有三隻,是直接刺向她的咽喉,眉心和會陰。
另一杆是“甩手槍”。
槍脫手而出,厲嘯如虎,擲向他的胸膛。
——一旦扎中,必定穿透,也一樣會刺穿她的心房。
她知道他們不僅要他的命,也要她的命。
她看見了這些槍,這種槍法,這些人、這種殺法。
她閉上了眼睛。
她已認命。
她再也不掙扎。
——自從他“消失”之後,她本來就不想再活下去。
人活但如死。
——生不如死,倒不如真的死了好了。
只是仇還未報。
冤猶未雪。
雪怨。
她未死,是因為她身下的“怪物”馬上反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