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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阿史那鷹記取了教訓,特別注意溫度,總是一口一口喝下,感覺燙傷的口腔不再像火在燒。
“晚一會兒你要睡了,我再泡一杯給你喝,我想,連身體都碰不得的你,是不可能張開口讓我看你的傷的。”
不意外,他抿抿唇,冷覷她一眼,沒回應。
“需要幫忙讓你躺回去嗎?還是就算痛得不得了,為了男性尊嚴,你也不讓我這個小不點幫忙?”
這話雖是一針見血,但也是挑釁,阿史那鷹黑眸怒光一閃,但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竟然趁他不備按上他斷掉的肋骨處,雖然力道不大,但已夠他痛得直接往後倒,他咬緊牙關忍住與硬邦邦的木床碰觸的瞬間,那胸骨幾乎碎裂的痛楚,不讓呻吟逸出口中。
可這女人竟然沒有半點愧疚感,只是若無其事的將他身上的被子蓋好,拿走他還捏在手上的杯子放回桌上,就回到桌前開始翻開書本。
“你還留在這裡幹什麼?”他忍不住咬牙低吼。
“讀書。”她連頭都沒抬。
“讀書?”
“是。”
“你能看懂多少?”
這句話是不是帶了點輕視?左瀠瀠不太開心的抬頭挑眉,拿高她手上的《黃帝內經》,讓他看清楚書皮上的打字後,再放回桌上,以一種受不了的眼光看著這名隨著氣色稍微紅潤,看來更為俊偉不凡的男人。“這本醫書裡包括了‘素問’、‘靈柩’兩部分,素問是從陰陽五行的觀念來解釋生理跟病理的現象,至於靈柩主要是針刺和針灸、經絡、穴位及屍體解剖,然後呢——”
她停頓了一下,又從擺放在一旁的幾本冊子裡抽出一本。
“這本就《神農本經》,裡面記載了三百六十五種藥草的特性及功效,還有這一堆也是醫書,要問我看懂多少,我可能沒法子回答你,因為我看了三年,還是眼花繚亂、頭昏腦脹。”
第三章(2)
這一席話是故意嚇他的,其實,這幾本醫書她讀了三年,早已啃得滾瓜爛熟,只是溫故知新嘛,而且每看一次,就有新心得,有些語詞也能在一再推敲研讀下更融會貫通。
她的話等於間接承認她還沒有資格替他看病!“那麼你根本不算是大夫,只是個半調子,還留在我眼前讀書做什麼?代表你很用功?還是要讓我有心理準備,若我被醫死了絕對不是意外?”
這人講話很毒耶,而且他有立場趕人嗎?這是誰的屋子啊!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卻認命的開始收拾桌面,“我承認我未成氣候是真,但治療你的傷綽綽有餘!”
“你根本是把我拿來當試驗品,包括那個老太婆在內!”她以為他是笨蛋嗎?
“就算是又如何?”雙手抱起書本,她正色道:“那也是你的命,誰教你要得罪醫婆婆?她醫術極高,任何疑難雜症都難不倒她,別的大夫看上個把月都還治不好的病,醫婆婆不到七天就能治癒,說她是女華佗也不為過,偏偏有人瞧不起她,這叫自作自受,也叫禍從口出。”
見她丟下這一堆話就要離開,他忍不住開口叫住她,“等等!”
明天會不會下紅雨,他竟然主動叫住她?左瀠瀠笑眯眯的又轉回身,挑高柳眉等著他繼續說。
“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不能一直耗在這裡。”話說到這裡,他卻頓住了,要心高氣傲的他向人拜託——尤其是女人,他著實難以啟齒。
但赫昕生死未卜、呂傑等人一定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搜尋他,他的傷一定要快好才行!咬咬牙,避開她饒富興味的打趣明眸,阿史那鷹以艱澀的口吻道:“那個——如果老太——你口中的醫婆婆那麼厲害,就叫她來替我醫治吧。”
什麼嘛!以為他要說什麼呢,真勉強!她受不了的瞟他一眼,轉身出去。
阿史那鷹先是一愣,接著怒火瞬間點燃。他第一次開口求人,這小不點竟然這麼不屑!“喂!回來!我在跟你說話!左瀠瀠!該死的!給我回來!我命令你!”
左瀠瀠已經走到前廳了,他的聲音還是追著她來,她忍不住仰頭一翻白眼。
他是打算讓醫婆婆將他丟出去嗎?
將書本隨意放在椅子上後,她連忙往回走,卻聽到屋外傳來那匹駿馬的嘶鳴聲。
“好!很好,是怎樣?嫌我的麻煩不夠?”她忍不住嘟嘍。
擔心那匹烈馬會掙脫繩索,反正人又跑不了,左瀠瀠便先拿了掛在門口的油燈走出戶外,沿著石頭小徑經過梅園,走到關著馬兒的柵欄邊,卻見到那匹馬兒像發瘋似的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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