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珣滿眼的哀傷，他自責自己沒能保護水靈。

水靈望著南宮珣淡淡的一笑，笑得燦爛卻極為的悽美，讓一切都失去了光彩。南宮珣還未收回目光，水靈已經上了轎子。

南宮珣連多走幾步的勇氣也沒有，他不想送水靈進宮，連一點意願也沒有。他只是淡淡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聽著漸行漸遠的樂聲卻始終無法讓自己靜心。

南宮珣想起第一次見到水靈時替她付面錢，為她取名水靈，帶她去客棧休息；然後她進了南宮府當丫鬟，她在他生病時照顧他，她替他繡的荷包，她說喜歡他；可是在喜堂上他們卻成了兄妹，她傷心的跳下無悔崖。再見，她只認得他是她的哥哥，她在他懷裡哭泣，她說想找個哥哥這樣的男子，她說她進宮然後他就可以娶小蝶為妻。如今她再次穿上喜服，卻是要成為皇上的妃子。

她踏上花轎那一瞬對他的微笑，讓南宮珣心痛。與水靈的點點滴滴如此深刻，就好像發生在昨日。可是命運卻讓他們相思相望不相親，以後她再也不會住在南宮府了，見到她時他是不是還要尊稱她一聲娘娘。

南宮珣一臉痛苦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水靈的房間外，門輕輕的一推就開了，屋裡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這裡的主人走了，當然顯得空蕩蕩的。

南宮珣進了屋，腳步很輕，彷彿太大的動作會讓這房間變了樣似的。水靈剛走，這房間似乎還瀰漫著她的味道。南宮珣深吸了一口氣，卻一點也感受不到水靈的存在。

地上散落著一張微黃的白紙，南宮珣彎腰輕輕的撿了起來。紙上稀稀落落的寫著幾行字：

此生此世唯一人，可思可望不可親。

心中有愛不能認，何如從此伴他人。

水靈從小跟著師父師孃，習武練琴，但是對書卻瞭解甚少。短短的幾行字略輸文采，但也足夠讓南宮珣明白其中的意思。水靈人世的能有幾人，而讓她愛卻不敢承認的人又有幾人。

水靈是個勇敢的人，她喜歡上何人卻不敢承認，除非那是一個禁忌。水靈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南宮珣想不通。他想起水靈在蘇青文大婚之日昏迷後醒來，第一聲叫他不是哥哥而是珣。除了宇文豐，只有沒失憶的水靈才會這樣叫他。難道水靈真的想起了，所以才會在他懷裡哭泣，所以才會在聽聞自己非小蝶不娶的時候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所以她才會忽喜忽憂。

可是，不論是他愛的水靈，還是他疼愛的妹妹，他都不能讓她犧牲了自己的幸福。那張紙從南宮珣手裡滑落，他急衝衝的往外跑，心裡唸叨著：“靈兒，你不能進宮，不能進宮，我是不會讓你進宮的。”

（一百八十一）想起之相認

南宮珣瘋狂地跑著，只希望能夠來得及的阻止水靈進宮。此刻，他再也顧不了水靈是不是他的妹妹，他只是不要讓她一輩子就毀在那深宮之中。

樂聲越來越近了，那喜氣洋洋的樂聲此刻卻像是哭聲，好像是在為一個人葬送的未來而挽留。

“等一下！”南宮珣大呼。

可是轎子並沒有因為他的喊聲而停下，這是入宮為妃之路，誰會因為一個無端的呼叫聲而耽誤了皇命。

南宮珣一口氣衝到了轎子前，攔下了轎子，眼睜睜的看著垂著的轎簾。

水靈感覺到轎子停了下來，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抬轎子的人答道：“有人當去了我們的去路。”

水靈輕輕的掀開轎簾，看向那人，滿臉震驚：“哥哥！”

南宮珣看著水靈驚慌的臉龐，低沉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想起的？”

水靈的心一顫，問道：“什麼？”

南宮珣鎮定道：“我是問你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為什麼你不告訴我？”

水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崩潰了，眼淚一瞬間就流了下來：“想起和沒想起有什麼區別，一開始你們不都是希望我不要想起嗎？我這樣做，不是正符合你們的意思？”

南宮珣厲聲道：“我問你什麼時候想起的？”

南宮珣霸氣的聲音透露著濃厚的氣憤與無可奈何，水靈被嚇得發抖，聲音猶如蚊蟲般細小：“是在蘇姐姐大喜之後想起的。”就是因為想起了，所以她關心他為何而憂傷；就是因為想起了，所依她不能自欺欺人的答應宇文豐的提親，更不可能進宮為妃；就是因為想起了，所以知道他要娶別人時她會哭。

南宮珣苦笑，笑得極為諷刺，讓人看了心寒：“果然是這樣，這麼長的時間我竟然一點都沒發現，靈兒，那麼大的痛苦，你為什麼要一人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