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的情景。
那天,自己和淡桐剛乞討完回到塌了一邊的草棚屋,老遠就聞到一股血腥味,藉著昏暗的月光仔細一看,就見阿洛極度狼狽地癱坐在自家門口。他很警惕地看著他們,就像一頭受傷的獅子,明知自己已經沒有戰鬥力,依然向擅自靠近自己的人發出最危險的警告。淡桐上前拍他肩膀,以示好意。不想一拍之下,他悶哼一聲——昏了過去。
他們把他抬進屋子裡,打了溪水為他清理,才發現他滿身傷痕,想來剛才淡桐一定是拍到他肩上的傷處了。但奇怪的是,他的血液是淡紫色的,他的衣服已經被他的血染成了不均勻的紫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當然,後來他們知道他是因為中了毒,才變成這樣的。
他們還在他的身上發現了一塊楓葉狀的血紅色的玉,一本名為《月魄劍法》的書,和一把寒光閃閃的劍。他們知道,或者可以說是更加地肯定,這個人不是普通人。
後來,阿洛在棚屋住下了。三個少年,一見如故,雖然生活困苦,常常三餐不濟,卻能夠互相扶持,患難與共,感情日漸深厚,就結拜為兄弟。發現阿洛會武功之後,自己又執意拜阿洛為師。
而最初的疑問,關於阿洛的血為什麼會是紫色;關於為什麼當初洗傷口的水潑在院子外面的草地上,那片草地就枯萎了,以後整整一年沒有再發新芽;關於他到底是什麼來歷等等這些疑問,自己和淡桐都沒有再去深究。
不能說的秘密,每個人都有。
原本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沒想到——
一日,阿洛偷食物的時候不慎受傷流血,血滲進食物裡,幸而當時大家都沒捨得吃,收了起來,第二天早晨起來,大家發現屋子裡一地七竅流血的死老鼠、死蟑螂,而他們盛食物的小碗已經被打翻在地。之後阿洛便不告而別,只留下了那塊血紅色的玉作為紀念。
淡桐說:阿洛是怕終有一天會毒死我們。
“淡桐,你說,義父能夠找到阿洛嗎?”
淡桐答得毫不猶豫。“當然能!現在我們已經找了到能夠解‘煉玉’的劇毒,你想,連‘煉玉’都可以解,阿洛身上的毒也一定可以解!”
替殤歌仔細掖好被角,黯楓再開口說話時,嗓音因為強行壓抑激動的情緒而變得有些沙啞。
“姑娘,你一定要好起來,告訴我們是誰用毒藥救了你,那巨毒,又是從何得來!姑娘,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
窗外的洞庭洛再也看不下去,只覺滿心都是又酸又苦又澀的情緒,喉嚨口也如同被什麼給堵住了,眼圈一陣發紅。再次看了一眼屋裡的三人,洞庭洛足下一點,在房簷上借力,一個柔軟似無骨的後空翻,已是倒退著飄出了一里之外。眼前是迅速掠過的建築草木,耳邊是夜風呼呼的狂嘯。昏灰的夜色中,洞庭洛一身白衣如鬼似魅,從夜行人的頭頂悄然滑過。
“啪嚓!”狂飄三百里後,洞庭洛終於栽倒在一片青淺的草地上,心口一痛,紫色的血絲絲屢屢滑落唇角。
四周空無一人,洞庭洛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也不去擦拭唇角的血,任由它不斷湧出,在側臉劃出一道紫色的“傷痕”。反正不會有人看見,他可以讓他的血盡情地流淌,如同宣洩不能示人的孤獨與脆弱。反正,不會有人看見。
目光所及,是蒼涼的星空。其實這天的星星特別多,閃爍著很是耀眼的光,可是洞庭洛就是覺得蒼涼。他抬起手臂,遮擋住雙眼,不去看那些閃耀得刺眼的星。
淡桐,黯楓,謝謝你們還記著我。不過,真的對不起,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至於殤歌,我沒有能力照顧好她,就拜託你們好生照顧了。
離開那塊草地的時候,洞庭洛放了一把火,把那片已經被他的血毒噬得枯萎發黃的草地燒得一乾二淨。
此時的北城門已經關閉多時。洞庭洛不緊不慢走過去,看見的,是星光下立於城門前的一抹玄黑孤影。
那孤影慢慢轉過身,濃黑的眉,獸一樣的墨綠瞳仁。看見洞庭洛,他薄薄的唇勾起似得意似邪惡的笑容。
“洞庭洛,你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作者有話要說: 元旦快樂!祝大家新年新氣象!好運滾滾來!
我有如下少許願望:
第一,希望下一次的“哥本哈根”不要再讓人失望(當然,這個實在有點難度,但是我還沒去過馬爾地夫,不甘心啊!難道是我真的太苛刻各國政要了?);
第二,希望三叔快點填坑啊,你說了農曆年底會完結《盜墓筆記》的(這個難度也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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