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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衣服借你穿。都是黑色的,也許還有點大,你將就將就!”說著已經從自己包袱裡翻找出兩件衣服比劃著。
早就聽說烈國人剽悍豪爽、不拘小節,如今看來真是不假。
洞庭洛也沒想過要推辭一下,笑道:“那就多謝耶律兄了。”
說話間已經撐著牆壁站了起來。
耶律杭把衣服遞給他,目光不經意掃到洞庭洛的左手,那五根手指有些發白微腫,指尖血肉模糊,凝成紫色的塊狀物,耶律杭下意識去看剛才他蹲過的牆角下方,那裡已經留下了五個手指粗細的小洞。有多深?耶律杭不敢用手指去衡量。無法想象,到底是要忍受多麼劇烈的痛,才需要讓五指血肉生生□這牆壁裡去呢?
離開緣升客棧時,耶律杭又到那女子房間去察看一番。這一次,他不敢再冒失地用手去推門,而改用木棍。誰知房門一推即開,小心翼翼地轉了一圈,空無一人。下樓時經過櫃檯,向緣升打聽,得到的是緣升看怪物一樣的眼神。
“那間房不是也被兩位公子訂下了嗎?”
為了表示自己說的話絕非虛言,他還翻出賬本給他們看。賬本依舊是昨天的那本賬本,依舊是整齊乾淨無半點塗改的痕跡。只是昨日的最後兩行記錄變成了今日的一行,寫明瞭房號的一間客房變成了兩間。
耶律杭與洞庭洛對看一眼,不覺頭皮發麻。這世間還真有怪力亂神?
又問怎的沒看見店小二。緣升道,不知為何,昨晚他還好好的,今早便受了風寒,現在還在家昏著呢!
那女子絕非常人吧,而這樣的行為,似乎是在竭力隱藏自己的蹤跡。
耶律杭和洞庭洛心中同時存下了一個疑問: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北城門守備森嚴,不過十里的距離,竟連設三道關卡,出入城門皆需經過層層嚴格盤查,極為麻煩。
要出城,洞庭洛還好,除了長相較為引人注目,倒沒什麼大問題。耶律杭就不同了。無論是身高、長相,還是氣質,別人一看就知道是烈國人。朝廷這次派興王慕泓領兵設關嚴守,明顯是針對北方鄰國——烈國。像耶律杭這樣的人,如果出現在關卡處,不用說,是一定不可能過關的。
於是,二人易了容(耶律杭還吃了一種可以改變眸色和聲音的藥丸,當然,洞庭洛也吃了一顆,他眼睛現在的顏色有可能會被認為是他國人),打扮得很平凡,就是扎進人堆裡便再也找不出來的那類人。洞庭洛不會易容,耶律杭在這方面則極為熟練。易容過程中,耶律杭向洞庭洛做了些講解,洞庭洛的領悟力天生就強,時間不多,倒也學會了幾種易容手法。
要過關卡的大多是要到烈國做生意的商販,不能否認,烈國雖盛產鐵騎寶馬,飲食業和手工業卻不發達,很多商品都要從荒陵進口。當然,這也是為什麼烈國人一直以來都想要南下中原的原因。
二人扮作去烈國做工的莊稼漢,很低調地站在排成一路的百姓中間,等著前方第一道關卡的盤查。耶律杭告訴洞庭洛,第一道關卡很容易過,不過是登記些姓名、戶籍之類的,只要查明資訊屬實,並有六品以上官員的擔保信和印鑑就可以透過了。耶律杭說戶籍、擔保信之類的這些他早就安排好了,只要照他說的寫,就不會有問題。洞庭洛心道:荒陵要使張良計,烈國自有過牆梯,所謂防不勝防,關卡再嚴,也防不住耶律杭這樣的人。
很快,二人便透過了第一道關卡,來到了第二道關卡。依然是長長的隊伍,不過,向前移動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前面不時有人罵著娘扛著貨物往回走,看來他們沒有被允許過關。這時周圍許多小商販都不堪久負重擔,把貨物卸下堆放在腳邊。站在耶律杭前面的是一個面板粗黑的中年農婦,拖著滿滿一車活雞。那些活雞被裝在竹筐裡,一個個跟比賽似的,“咯咯”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一直沒停過。
突然,一隻公雞很矯健地撲騰了一下,跳出了竹筐,順便在耶律杭的草鞋上拉下了一團顏色古怪的可疑物,然後拍拍翅膀跑跳著往遠處逃。那中年農婦驚叫一聲,連忙跑過去追,周圍正等得不耐煩,無聊得發慌的人們見到這一幕,瞬間來了精神,齊齊鬨笑著,還有人幫忙抓雞,場面有些混亂。
洞庭洛很鎮定地捂住口鼻,耶律杭瞪他一眼,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手拿下來。悶了一會兒,忽然道:“其實——味道還不錯啦,挺濃郁的。”
為了扮得像平凡的莊稼漢,耶律杭腳上穿的是平常百姓穿的草鞋,沒有鞋面。那隻雞把糞便拉在耶律杭的草鞋上,就等同於是直接拉在他的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