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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裡打了一桶水,也不燒熱,大冬天的直接洗了個冷水澡,換了身乾淨裡衣,然後躺在床上稍作休息,準備等茯苓回來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枕著雙臂,睜著兩隻眼睛看床頂有些灰黃的床帳,忽然就想起了在祈蓮的那天晚上,烏衣伸進帳來的手。
轉眼去看幾步之外的房門,房門緊緊閉著,沒有半點將被推開的跡象。
心中一陣煩躁,洞庭洛坐起來,看了看窗外天色,灰濛濛的,已經近清晨了,索性穿了衣服,到街上走走,順便尋個小吃攤吃點東西。
清晨的東京城很寧靜,卻不是全然的靜。早起的商販已經挑著扁擔、推著貨車,踩著積雪吱嘎吱嘎地往市集走。也能聽見有些房子裡傳出女人輕輕的咳嗽聲,男人沉沉的鼾聲,嬰兒嚶嚶的哭泣聲。沿街的商家稀稀疏疏地搬開了門板,各自掃著自家店門前的積雪。
其實,洞庭洛很享受這樣的寧靜,人不多,卻能夠清晰地感知這個世界,感覺自己與這個世界同在。洞庭洛並不喜歡熱鬧。太過熱鬧,反而寂寞。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有些路邊小攤的小販已經吆喝起來。洞庭洛四處走走看看,頗為悠閒。很久沒有逛過京城的市集了,雖說半年前曾回過京城,但那時卻全然沒有遊玩的心情。
經過一家包子鋪,看著那老闆特別眼熟,還在想是否曾見過,腳下已經自發自動地走了過去,在攤子邊的小桌子旁坐下。這時天還早,小攤裡只有洞庭洛一個客人。
老闆一邊揭開蒸籠一邊招呼洞庭洛。“客官吃點什麼?”
“能介紹下你這兒的包子麼?”
老闆笑得爽朗,嘴邊的小鬍子一抖一抖的。“哈!客官怕是外地來的吧!您來我這兒可是來對了。別看我這包子鋪沒個響亮的招牌,可是——”老闆拍拍胸脯,“我包子李這個人就是個活招牌啊!這東京城裡,誰不知道我包子李的叉燒包是京城一絕。客官要不嚐嚐?保管您下次來了,還進我這鋪子,還要吃我包子李的叉燒包!”
“唔?真有這麼厲害?那好!就給我來兩個叉燒包!”
“好嘞!您稍等啊!”
老闆撿包子的動作很獨特,他是把蒸籠掀開一點,□的手臂直接伸進蒸籠裡取包子,似乎一點也不怕被蒸籠裡的蒸汽燙傷。
然後洞庭洛想起來了,這個老闆,他的確是見過的。小時候,他特別喜歡吃這裡的叉燒包。他還曾問老闆,說:“叔叔,你不怕燙的麼?”那時老闆總是彎下腰來對著他笑:“這是功夫。”洞庭洛覺得老闆的笑容特神秘,也曾回家揣摩“功夫”之技巧,並實踐之,多次燙傷手掌及手臂,最後以被勒令禁止靠近蒸籠而告終。
這時,老闆端了包子來。洞庭洛指指蒸籠,問:“老闆,你都不怕燙的麼?”
老闆哈哈一笑,“哪有人不怕燙的?”於是伸了手臂給洞庭洛看,那手臂和手掌上有成片的白色傷疤,可能是時間已經過很久了,傷疤已經很淡了,不湊近了瞧,還真看不出來。“客官您瞧,這就是年輕時候燙的。後來皮糙了,也就不怕燙了。我年輕時是跟著別人雜耍賣藝的,要吃飯,就得練功夫,就得天天把手伸熱水裡燙。說起來我們外地人到京城裡來做生意,當真是不容易,當年要不是練就了這麼個絕活,我是萬萬不能在東京城這地方站住腳的。”
洞庭洛心裡鬱悶了。
同樣的問題,老闆給小時的自己和成年的自己的答案卻不一樣。想起小時候因為多次燙傷而受的罪,洞庭洛拿起桌上的叉燒包狠狠啃了兩口。
老闆完全不能理解洞庭洛此刻的心情,還嘿嘿地笑:“好吃吧!客官別噎著了,我給您倒碗熱茶——喲!這位客官要吃點啥?”
“找人。”這人聲音淡漠,表情也十足的淡漠,大清早的,老闆的熱情被潑了一瓢冷水。
洞庭洛轉過頭去,看見那人,嘿嘿一笑。“茯苓,來,剛出籠的叉燒包!味道不錯!”
茯苓走過來做到洞庭洛旁邊的位置。
洞庭洛讓老闆再上兩個包子。
“殘影呢?”
“青石鎮。鄰居大嬸照顧著。”
洞庭洛忽然醒起一事,道:“你說,我們兩個先後走了,她不會以為我們不要孩子吧?”
茯苓點點頭。“她是這樣以為。她還說公子是負心漢。”
“啊?我是負心漢?你,沒跟她解釋?”
茯苓搖搖頭。“沒有。”又道:“沒用。”
於是洞庭洛感同身受。“是啊是啊,解釋了也沒用。大叔大嬸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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