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1/4 頁)
“王爺是不是認識沬國上巫族的女子?”
聞言,慕泓神色一變。
“你問這做什麼?”
“因為,我認識一個女子,她叫離,她是上巫族的前國師琮姬和祈蓮傲的女兒。”眼見慕泓臉色又是一變,洞庭洛繼續道:“若是王爺不介意,能跟我說說琮姬的事麼?”
慕泓看了洞庭洛一眼,也不問他是如何知道自己與琮姬有瓜葛的,只道:“你為什麼想要知道她的事?”
“因為,我想更瞭解她的女兒離,我想更懂離,更懂離的心。”
慕泓笑了笑。“是麼?”
“是啊。”
慕泓望著遠處某個地方,微微有些失神,似乎是想起了許久沒有想起的往事。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對洞庭洛擺擺手。
“那些舊事,我看還是不提的好。不過,洞庭洛,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上巫族的女子,一向很極端,他們對待自己愛上的男人,不是極愛,就是極恨。你見過有中原女子把自己培養成毒蠱的嗎?我見過,琮姬曾經帶我去看過,那個女子把自己關在一間滿是奇形怪狀的毒蟲的屋子裡,任它們啃噬她的肌膚,半月之後,她從屋子裡出來,肌膚已經完全潰爛,不成人形,就像是一個腐爛的厲鬼,無論什麼活物,被她一碰,很快就會化為一灘血水。琮姬說,她是要去殺了那個負心的男人。”
頓了頓,慕泓繼續道:“其實她有很多辦法可以報仇,比如直接給那個男人下毒,你知道,她們沬國的毒物可不是一般的多。但是,她卻選擇用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她殺了那個男人,沒過三天,便也死了。你看,多極端的恨,恨到不想給那個男人一個全屍,非要把他化為血水,恨到必須要瘋狂地折磨自己,一直折磨到死。”
“那如果,她恨那個男人,然而那個男人又為了她而死了呢?”
這個“她”指的是?慕泓聽出些意思,轉過頭來看著洞庭洛。
“洞庭洛,其實對任何人來說,活人永遠都比不上死人。就算她之前恨他,但是他死了,還是為她而死,那麼以前的恨,還有那麼重要嗎?更何況,我想她與他之間,不僅僅只有恨吧。”
洞庭洛只覺一陣無力——
一直都不懂,為什麼你明明那麼恨戚孤湟,現在卻反而會留在祈蓮為祈蓮曦做事。
一直都以為,你把對戚孤湟的愛轉移到了祈蓮曦的身上,卻原來,你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戚孤湟。
他死了,你反而連恨,都不恨了。你只是在做戚孤湟沒有做完的事,呵呵,你是不是把你自己當做了未亡人?離,你想要完成“夫君”的遺願,是不是?
那麼,就算你一直留著那個小木瓶,就算我在你心中有那麼一些位置,但是,那又怎樣?
活人,能贏得過死人嗎?
“王爺啊,你說,我要不要也去服毒自殺一次啊?”
“服毒自殺?你死得了?我可是聽說洞庭洛的血本身就是厲害的毒藥啊。”
宮中,鐘鼓之聲還在繼續,遠處,已經有幾個大臣聞訊趕了過來。
慕泓看看城下的情況,然後同情地拍拍洞庭洛的肩,道:“我先進宮了,這麼大變故,我還真怕新帝應付不來!洞庭洛,好自為之吧。”於是大步下了城樓。
洞庭洛看著慕泓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
荒佑已經帶著茯苓還有他的大隊兵馬離開了,大臣們伴著鐘鼓聲疾步進宮上朝,見著城門口堆積的屍體,有抖如篩糠的,有強作鎮定的,有視若無睹的。
黎明未至,天空依然一片漆黑,洞庭洛忽覺心中一片寂寞,不知緣何。
太宗二十一年,荒陵的第二任皇帝,歷史上的太宗皇帝——荒翼,因箭傷難愈而駕崩,享年五十八歲,葬於永熙陵。
同年三月,太子荒元繼承帝位,史稱真宗。
夕陽西下,白日裡繁忙的汴河河道漸漸安靜下來,寬闊的河面上,悠悠飄著一葉半舊的漁舟,漁舟順流南下,船伕不緊不慢地搖著船櫓,不時高唱兩句漁歌。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哈哈!世上如儂有幾人?”
船頭立著一對夫妻,女的冷如鏡湖,男的笑若暖陽,他懷裡抱著一個裹著襁褓的嬰兒,那小東西,正一臉淡漠地玩著父親的頭髮。
“茯苓,這孩子,真的很像你,都不會笑!”
“他沒有笑,但是他很開心。”
“咦?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