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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聲呼喝著嘰嘰咕咕的語言,還有聲聲良馬的嘶鳴,如此情景,竟讓人錯以為這裡並非荒陵境內。
但這裡,的的確確是荒陵的國土。
正是埋鍋造飯之時,營地上沒去攻城計程車兵開始做飯了,一時間到處炊煙裊裊。
蕭綽一早命人在主營外的空地上鋪了一條石子路,這時候,便扶著韓德讓在這石子路上慢慢走。
韓德讓眯起眼,遙遙望了望三十里外的瀛州城,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憂。
蕭綽知他心思,便道:“韓大哥,這一次,我們一定可以讓整個荒陵都成為我們的國土。”
“我知道,這次我們的勝算非常大,吞併荒陵之日近在眼前。但是不知為什麼,越是到這個時候,我心中越是不安。”
“韓大哥?”聽見韓德讓如此說,蕭綽止住腳步。“你為何會感到不安?”
韓德讓也止住腳步,低頭望著蕭綽。
“阿燕,我們當真會有那一天嗎?”
蕭綽眼圈一紅,一把環住韓德讓的腰,將臉頰貼在他胸口上。
“有!一定有這一天!到那時,這世上再沒有蕭綽,只有阿燕,完完全全只屬於你一個人的阿燕!韓大哥,這一天就快來了!”
這時,一兵士急急跑來。
“報——!我軍奪取瀛州失敗,損兵一萬!”
“什麼?!”蕭綽音調略一挑高。“損兵一萬?怎麼可能?”
那士兵道:“荒陵那邊像是摸透了我們的作戰手法,我們攻什麼地方,他們早早就派人在那兒守著,我們往哪條路走,他們就在那路上放無數機關利器,我們損失的一萬人,大多都是在這兒栽了跟頭。”
蕭綽跟韓德讓對望一眼,皺了皺眉,問道:“陛下知道麼?”
士兵道:“知道。陛下讓太后和丞相先商量著,他即刻就到。”
韓德讓道:“這次荒陵那邊的主帥是誰?”
士兵道:“跟之前一樣,主帥是荒陵的文官,參知政事李喜。主將則依然是慕泓。其餘先鋒等也都和之前一樣。”
荒陵一向是由文官做主帥,這一點一直讓烈國人百思不得其解,當然也時常拿來當笑話。打仗這種事,讓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來指手畫腳,這在烈國是不可想象的。再說,在烈國,無論文官、武官,皆能橫刀躍馬,濺血五步。
韓德讓想了一想,揮手讓那士兵退下。
蕭綽道:“不可能。如果李喜依然是主帥,荒陵怎麼會贏?慕泓雖強,但畢竟頭上壓了個狂妄自大、紙上談兵的庸才,且李喜與慕泓素來有嫌隙,怎麼可能”蕭綽腦中忽然念頭一閃,“除非——”
“除非,荒陵營中多了一個人。”韓德讓接道。“這個人定然深得荒元的信任,所以才會連李喜也忌憚他三分,而且他還深諳兵家之術,更重要的是,他非常清楚我們的作戰手法。”
“還有一點,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他為什麼要隱藏自己不讓我們知道?為什麼不光明正大站出來與我們對陣?原因只會有一個,那就是——他的身份不能讓我們知道。”
“能得多疑成病的荒陵皇帝信任,這樣的人可不多。”
“能完全摸透我們烈國作戰手法的外人,也沒有幾個。”
“阿燕,你覺得這個人是——”
蕭綽抬起頭,墨綠色的眼裡,透出一抹冰冷的殺氣。
“韓大哥,當初就不應該讓他活著!”
洞庭洛獨自坐在瀛州城的城樓上,倚著背後漆紅的圓柱,不遠處,有一隻黑色的蝴蝶在靜靜飛舞。
近來,他望著蝴蝶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沒什麼戰事的時候,他可以從早上一睜眼就一直望著,直到日上三竿,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月出東山(= =|||)
“洞庭公子好生興致,城下屍橫遍野,公子卻坐在城上賞蝴蝶。”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這聲音原本算不得難聽,但是此時聽在洞庭洛耳裡,卻是刺耳得很。
洞庭洛吸了一口氣,忍住想皺眉的衝動,抬起眼皮看了來人一眼。
“哦,原來是李喜李大人。”
這人也是該來了。這幾年,李喜敗在耶律氏手下不知多少回了,今次自己損了烈國一萬騎兵,他怎麼還坐得住?
李喜揹著手,慢慢踱過來,在離洞庭洛還有幾步遠距離的時候便停了腳步。
他注意到洞庭洛的視線,便嘿嘿一笑。
“本帥怎麼覺得這蝴蝶整天跟著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