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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心底默默思索著。
〃志博,你進來一下。〃
身後傳來族長梁靖遠的呼喚,他回頭一望,只見臺階上,梁靖遠負手而立。一身藏藍色的長衫,被山風一拂,飄飄搖搖,竟欲飛去。也將他本就單薄的身材襯得愈發清瘦。只那眉宇間隱約透出的睿智和精明,以及眼底若有似無的冷酷,讓人對這個看似羸弱的老人不敢有一絲小視的心態。
〃是。族長。〃他點了點頭,拾階而上,跟在梁靖遠身後,往大宅裡走。
梁志博跟著他進了書房,卻在他轉身的一剎那,看見梁靖遠眼底閃過一絲他不曾見過的焦灼。
心底微微一驚,他不動聲色的關上房門。看著梁靖遠坐到書桌後的紫檀木椅上去。那書桌上一排精緻華麗的象牙筆架,十幾支紫毫、狼毫、鼠毫掛了滿滿一架子。旁邊宣紙湖筆擺得整整齊齊。
梁靖遠面前有一幅未完成的漁趣圖,邊角用紙鎮壓著。那紙面上,青山碧水,湖光瀲灩,落花深濃,可湖面卻只有一葉扁舟,孤伶伶的飄在那裡。船頭垂釣的老者,靜靜坐在那裡,彷彿直要坐到天荒地老去。
他越過筆架,看見梁靖遠隱在暗處的雙眼,掠過一絲複雜的光芒。
〃志博,今天這事,你怎麼看?〃
梁志博微微低著頭,看著他微微蹙眉的表情,那額心中間,已顯出淡淡的川字,彷彿已然擔心到難以忍受。
〃族長,現在咱們什麼都還不清楚,一切等志方見到他們,才知道怎麼回事。〃
梁靖遠定定看著他,對他這樣的說法感到有些微不滿。這件事,若放在平常,大約他不會想太多,可是,放在今天,在梁維莉和梁蜜兒回宗祠的時候發生,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你覺得,有誰會阻止她們回來?〃他慢慢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似有深意的看了梁志博一眼。
這個年輕人,有著六位長老一致推舉,而獲得智者一職,專為族內的人和事出謀劃策。今天的事,若說他心裡沒有一二,他是說什麼也不信的。
梁志博無聲嘆了口氣,只得說:
〃族長是否以為,是暗影門的人在找麻煩,阻止魏峰跟阿良帶表姑和蜜兒回來?〃
同族的女性長輩,他們都以表姑相稱。兄弟姐妹,則是表哥表弟,表姐表妹。這是梁族的慣例,雖然隔了很多代,早已算不得有血緣關係,卻是隻要姓梁,都是以表親相待。
梁靖遠淡淡掃了他一眼,不可置否的哼了一聲,說:
〃若是還好,若不是〃
梁志博那樣聰慧絕頂的人,聽到這話,也禁不住變了臉色。
〃族長〃
他一急,無意識上前一步,想要說什麼,卻被梁靖遠抬手製止。
〃當初你跟志方的成果,是該檢驗檢驗的時候了。〃
只這一句,竟奇蹟般的讓梁志博安靜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雙拳,滿臉堅定的點頭。
〃是,我現在就去準備,若志方沒有帶她們回來,我立刻啟動電子追蹤系統。〃
梁靖遠點了點頭,看著他快步走出書房。
低下頭,桌面上一幅漁趣圖,已然蒙塵。
哎,還是半成之作,他卻已沒有了提筆的心情。只怕這一生,想要將它畫完,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梁志方沿著公路一直往前走,他手裡的電話,一直擱在耳邊,除了重撥,重撥,再重撥,就沒有放下來的時候。心裡焦燥不安到了極點,連那眉頭亦是不曾鬆開半分過。
身邊一個玄青色襯衫的年輕男人擺弄著腕上的手錶,喃喃道:
〃難道真的出人命了?這麼久都沒接電話?〃未曾想到,一語成讖。
梁志方心頭驀的一震,一種可怕的預感,讓他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前方有滑坡現象,山石在公路上,被過路車子壓成了矮泥堆。一輛車擦身而過,忽然在後面剎車停了下來。他眼皮突的一跳,鬼使神差的踩了剎車,探出頭去,卻見後方那輛銀灰色的雪佛蘭裡,有人伸出腦袋,朝他大喊:
〃別過去了,繞路吧。那邊已經被封鎖了!〃
他怔了一怔,心底竄上一股涼氣。定了定神,應道:
〃謝謝。〃
雪佛蘭車主點了頭,往他們反方向開去。三輛悍馬,車裡已經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風波。細碎的低語讓梁志方眉頭皺得更緊。
腳下油門轟得嗚嗚作響,真虧他有本事,一輛悍馬,竟像是開得飄了起來。
轉過山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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