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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王衝掙扎著剛要站起身來,小個子衝上前對著他的前胸砍了一刀,飛濺的鮮血染紅了小個子的黑色衣衫,王衝只“啊”了一聲便又癱倒在地。
雲錦眼看著王衝身受重傷,性命堪憂,卻無能為力,心中又痛又怒,暗暗發誓,她一定要不惜代價好好活下來,只有活著,一切的謎底才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鎮定的抬腳走出房間,雲錦感覺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四個蒙面人嘲弄的尾隨在她身後,在他們眼中,雲錦就是一隻待宰的溫馴的羔羊。
凜冽的西北風吹在身上異常的寒冷,遠方的天空像積了厚厚的雲層,原先尚清晰可見的幾點
☆、天涯客棧
夜半時分,天空開始飄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後來,雪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大雪伴著狂風肆虐狂舞。
黎明的時候,在中州通往泉州城的官道上,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在雪花飛揚中疾駛,馬車的前方不遠處有一位穿著紫色錦服,身披褐色織錦鑲毛斗篷的英俊青年騎著一匹白色駿馬向前方馳騁。
青年的身影漸漸隱沒在飄揚的雪花中,這時候,馬車的紫紅色垂簾被人輕輕掀起,一位頭戴碧玉釵,身穿湖藍色雲緞襖,年逾四十,面容白皙,風韻猶存的婦人探出頭來,對著前方已然消失的身影大聲喊道:“昭兒,看看前方有無落腳之地,這姑娘得儘快找個大夫才行。”
說話的婦人是泉州城有名的茶葉商人孫淳的夫人範文欣,前方白馬上的英俊青年是她的獨子孫士昭,今年十九歲。前些日子,範文欣攜子回中州孃家省親,想著三日後裡孫淳的老父親六十大壽,著急趕回泉州,不想夜裡竟下起了大雪,怕誤了壽宴,天還矇矇亮,就啟程了。
範文欣愣了一會,沒有等到任何回答,只得對趕車的那位身著青色衣衫的中年人催促道:“王貴,車子再趕快些?”
“是,夫人。”
緩緩放下垂簾,範文欣輕輕嘆了口氣。
馬車的中央,一位年輕的女子毫無生氣的躺在鬆軟的白色兔毛毯上,長而微卷的睫毛下雙眼緊閉,溼漉漉的黑髮遮住了半邊滿是泥汙的臉頰,身上僅穿著的玫紅色褻?衣,此刻緊緊黏貼在她身上,雙足赤?裸,全身上下沾滿了泥濘。
她的身邊,一位約莫十七八歲的身穿桃紅色衣衫,丫鬟打扮的女子正拿著絲帕輕輕擦拭著這女子臉上,身上的泥汙。
範文欣的眼角漸漸溼潤,她不知道這女子究竟遭受了怎樣的變故,因何會在漫天風雪之中不省人事的躺在落滿了積雪的官道旁。如果不是那白馬兒陣陣嘶鳴,她和昭兒是絕對不會發現渾身上下已被雪花覆蓋的這位可憐的女子。
伸手拿過馬車一角那件白色狐裘大氅,輕輕蓋在可憐女子的身上。
“夫人,這,這姑娘不會是死了吧!”桃紅衣衫的女子擔憂的抬頭向範文欣問道。
“小紅,休得胡說。”
範文欣說完話,甚是擔憂的看著地上的可憐女子。
馬車顛顛簸簸,雪路上留下了深深地轍痕,轉瞬間,又被積雪覆蓋。
約莫一柱香的功夫,前面疾馳的白色駿馬突然折回,孫士昭衝著馬車大聲說道:“娘,前面不遠處左拐就是宜州城了。”
“昭兒,進城找個客棧住下,儘快找個大夫當緊。”
“知道了,娘。”說完話,那青年又調轉馬頭向前方疾馳而去。
宜州城,天涯客棧。
天涯客棧共上下兩層,因了這風雪的天氣,入住的客人比往常多了些。
孫士昭要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安排好範文欣幾人入住後就去請大夫去了。
範文欣差了店小二燒了一大木桶洗澡水,又給了他幾兩銀子請他幫著買些乾淨衣衫送過來。
她和小紅把雲錦抬入木桶,仔仔細細的把雲錦全身上下洗得乾乾淨淨,換上了店小二送來的蓮青色棉衣。
☆、得救
孫士昭帶著一位花白鬍子的大夫匆匆到時,雲錦已經被收拾妥當靜靜躺在床榻上,只是長長的黑髮還沒梳起,慵懶而潮溼的披散在枕邊。蒼白的臉色也因為熱水的洗滌泛著些許微紅,顯得恬靜而迷人。
孫士昭只站立一旁靜靜地注視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雲錦,微黑瘦削的臉上濃眉緊鎖,清澈澄淨的雙眼中隱含著一抹擔憂。
大夫診脈之後,輕輕搖了搖頭,然後長長的嘆了口氣。
“大夫,這姑娘的病究竟如何,您不妨直說。”範文欣焦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