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現在還只是細雨絲絲,他想多呆一下再走。
有些人,如果有緣分的話,老天會不停地把他們硬生生推到一起。比如現在。
周遠在母親墓位前,用傘遮住燃燒的元寶紙錢。他每年回國的時候不多,所以並不總能趕上母親的祭日,都是趁著有空就來祭掃。
祭奠完了母親直起身的時候,忽然發現前面斜上方一個墓位前盤腿坐著一個年輕男人,背對他坐著,身形消瘦,一身黑色西服十分鄭重,能看見他的側臉,對著他面前的墓碑喃喃自語著。
那個墓碑上的照片是個十七八歲的漂亮女孩子,前面擺著的還有一大束白色花朵,這個時節沒有菊花,這個白色的花不知道是什麼品種。
紛紛雨絲飄落在那人身上臉上,漸漸溼了,他好像並沒有知覺,自顧自嘴裡嘮叨著。
周遠覺得那個身影十分眼熟,想起來了,那不是宋小琛麼,他受了傷應該在醫院,怎麼來這裡了?他也是來祭奠親人的?那女孩子是他什麼人?
不管是多麼有錢的人,多麼大的老闆,都有可能有八卦之心。周遠本來不是很八卦的人,可前面這個人是個熟臉,他還對他有那麼點惻隱之心,就不由自主就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宋小琛後面。
宋小琛身上溼的厲害,但他並沒有起身,周遠忍不住向前一步把傘向前挪了挪,遮住了兩個人的頭頂。
宋小琛覺得頭頂上的雨絲忽然斷了,仰頭一看,有一把巨大的黑傘遮在頭頂,一扭頭,看到一個高大男人站在身後,額,認識,昨天才見過面。
宋小琛和周遠實在是不熟,所以不知道說什麼,只是說了句謝謝,起身站起來想走,可是他的腳傷還是疼的厲害,一瘸一拐地相當影響走路的速度。
兩個人基本算是陌生人,周遠也沒有理由跟上去,所以他也只是看著宋小琛一瘸一拐地走遠了。冰涼的雨絲和墓園的整個氛圍,讓他覺得宋小琛身上纏繞著一絲淡淡的憂愁。
他遠遠跟在宋小琛身後慢慢走了起來。
周遠回頭望了望自己母親的墓碑,母親親切美麗的笑臉還在對他微笑。也有去世的親人這一點,讓周遠覺得他跟前面那個男人有點同病相憐了,所以他緊走幾步上前道:“你的腳有傷,我送你吧。”
宋小琛詫異地看了周遠一眼說:“謝謝周老闆,不過我自己能走。”
被拒絕了,周遠倒是沒那麼失望,男人嘛,本來就沒那麼嬌弱,宋小琛說不用,他就打著傘向前走,沒再管後面那個人。
宋小琛拐啊拐地好不容易走到大門口,才蹲下來吸冷氣。
大概是因為下雨,門口幾乎沒什麼人,也沒有計程車,公車站還有一段距離,他的腳已經走不動了。
宋小琛仰頭看了看天上還在不斷飄落漸漸加大的雨點,心裡咆哮著:你他媽就是個傻逼,人家主動搭話要載你竟然拒絕,有便宜不佔天打雷劈不是你的座右銘嗎?以前的精明都哪去了!
他想抽自己一嘴巴,因為心情不好,忘了看天氣預報也忘了帶傘,現在還逞能,逞能這種事他從來不做,唯一做了這一次就受到報應了,
滿臉是水地在心裡咆哮了半天,四處張望,只有三兩輛私家車靜靜呆在雨中。
不能再等了,宋小琛只好瘸著腿向最近的公交車站走去,走幾步就要停一下,樣子狼狽不堪。
忽然一輛黑色轎車滑到他身邊停住,車窗降下,周遠的臉露了出來:“上車!”
雖然那口氣非常溫和,可宋小琛覺得他的臉怎麼看都像憋著笑一樣該死的欠揍,不過這時候宋小琛也不顧不上較真了,連忙一瘸一拐地走到副駕駛這邊開門上車。
車子緩緩啟動,用很平穩的速度在雨幕中行進,雨,越來越大了。
密閉的車窗加上窗外的雨簾,幾乎隔絕了外界的聲音,大雨的噪音隱隱傳進車內,雨刷有規律地左右擺動著,顯得車內更加靜謐,兩個陌生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有些尷尬,所以周遠把音樂開啟,輕柔舒緩的鋼琴曲流淌出來,這下好多了。
但是音樂開了一會兒又變成了背景音,還是很尷尬。
宋小琛也忍不住了,他本來就是個不能靜默的人,而且是他搭的人家的順風車,什麼都不說,他覺得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就結結巴巴地開口了:“那個,啥,周先生,去年弄髒你家客廳,我還沒跟你道歉呢。”
周遠看了他一眼,嘴唇抿了一下說:“沒關係,上次已經讓老三擦乾淨了。去年那次你也傷了,是他弄的?”上次宋小琛逃跑的身影他還記得,十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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