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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中畢竟是個馬上就要進入【練骨境】的武者,雖然臨死刀失去了準頭,還是傷到了丁陽。
丁陽肩上一道三寸多長的刀口,鮮血浸透了前胸的衣服。可是他毫不理會,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一樣。眼中紅光閃爍不已,臉上表情僵硬扭曲,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丁長勇看著丁陽這樣,心中咯噔一下,他想起了一個武者跟他說過類似的情況,好像叫做“入魔”如果不及時從入魔狀態中甦醒,很有可能再也無法恢復了。
丁長勇不敢大聲,怕驚嚇到丁陽,輕聲的叫道:
“阿陽阿陽”
丁陽仍然沒有反應。
丁長勇繼續嘗試著:
“阿陽你還記得丁立嗎?就是就是你叫他“立哥”的“
丁陽的眼中的紅光跳躍了一下,好像對這個名字有點反應,但很快又回到原來的樣子。
丁長勇大口的喘息了幾口氣,眼睛往丁陽家的方向歪了歪,忽然大吼一聲:
“丁陽!你娘叫你呢”
“娘”
丁陽忽然大叫一聲,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痛苦的跪倒在地,放聲大哭起來。
丁長勇無力的倒在一旁,靜靜的看著丁陽大哭,這時候的丁陽,才真正的像是一個正常的孩子。
丁陽哭了良久,再抬起頭時,眼中已經恢復了烏黑的顏色。
他抬頭看到倒在地上的丁長勇,趕緊跑過來抱住丁長勇的腰和肩膀,就要把丁長勇扶起來。
誰知道這一抱之下,竟然沒有抱動,丁陽又用力試了一次,還是沒有抱動。
丁陽無奈之下,只好把丁長勇慢慢放下。這時丁陽才感覺到自己的小腹下劇痛難當,全身的力氣竟然像全部消失了一般。
丁陽還以為只是這次脫了力,等過些時候就能慢慢恢復,卻沒有料到,在以後的很長時間,他的天生大力都沒能恢復。
丁長勇氣息已經很弱,剛才叫醒丁陽那一聲大吼耗盡了他最後一點力氣。丁陽把耳朵貼到他的嘴邊,就聽到他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
“阿陽我我不行了,你是是我們村裡最最後一一個人了不不不要報仇好好活活下去
丁陽看著丁長勇逐漸變涼的身體,默默的低著頭。
他知道丁長勇臨死前的意思,他已經是丁家村唯一一個倖存者,丁長勇希望他能好好的活著,不希望他去報仇。在丁長勇看來,要去找府衙甚至總督報仇,和送死沒有任何區別。
丁陽也知道這一點,而且他還知道這些兇手就是追殺閻鐵一的人,而按照閻鐵一的說法,幕後最大的就是南淵總督。
丁陽不知道南淵總督到底有多厲害,但是他知道張大中這樣的人,在南淵總督的眼中,可能連只螞蟻都算不上。
可就是這隻螞蟻,就差點要了他的命,報仇的道路有多艱難,根本就無法想象。
不過自己的家鄉,鄉親,夥伴還有最親的母親,這些足以讓他付出自己的一生、一切,如果不能報仇,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但是要報仇就要有足夠的力量,只有有了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報仇,丁陽忽然想起閻鐵一身上的【血龍玦】,閻鐵一不是說那是武者修煉的神物嗎,有了它就能很快修煉到很高的境界了。
丁陽撒腿就往山林中跑去,直接跑到那個山洞。
山洞中的景象和丁陽走的時候一樣,丁陽翻開閻鐵一的衣服,一個不知什麼獸皮做成的皮囊露了出來。丁陽眼前一亮,顫抖著雙手把皮囊裡的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
幾枚大楚刀幣,幾張畫著鬼畫符一樣的紙(後來知道那是金票),兩個白玉小瓶,一塊黑黝黝的銅牌、一幅絹帛
丁陽把皮囊口朝下抖了又抖,又在閻鐵一的屍體上,衣服裡仔細的翻找,在整個山洞中每一寸角落都尋到了沒有。
丁陽滿腹疑惑的離開了山洞,帶走了那個皮囊和裡面的東西。
回到村子裡,丁陽把散佈在街上的村民的屍體往一起聚攏。他現在失去了巨力,這項工作對於一個孩子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丁陽沒有退縮,他咬緊牙關,找來一輛木輪平板車,用自己幼小的身軀拉拽、拖曳、背扛,將一具又一具的屍體移動到大車上,拉到村子中央。
一趟,兩趟,三趟丁陽忘記了時間,忘記了飢餓,雙手的指甲都開裂了,血肉模糊,鑽心的疼痛,丁陽毫不理會,只顧埋著頭機械的拉拽著,移動著。從下午到黃昏,從黃昏到入夜,從入夜再到深夜。一直到天色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