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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行另有任務。”依舊是那靡靡的聲音。
徐瑩頓時傻眼了,張口便問道:“你幾日未眠了?”印象中自己卻是極少聽過他說累。
“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徐瑩的怒氣騰地便上來了,“你就是這般不愛惜自己!”說著,便開始團團轉了起來,口中還唸唸有詞:“此時客棧都關門了,該去哪才好呢?”
“就那吧。”
聽到這三個字,徐瑩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他正望著不遠處的草房。一陣風吹過,一根稻草從徐瑩眼前飄過,她立馬風中凌亂了。
“你當真?”她咬著牙問道。可內心裡有個聲音卻也在告訴她:以你兩年來對他的瞭解,他下定了決心的事,又何曾有過改變?
“恩,就那吧。”
果然果然。怨念深重的徐二隻好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心不甘情不願地來到了那間草屋前。五年前它明明沒有這麼破的啊!可如今看看,門板要倒不倒地掛在那,屋頂的草也飛走了大半徐二抱著僥倖的心情推開門,心中默唸:說不定裡面會好些!說不定裡面會好些!可藉著月色一瞧,卻是不忍再看,裡面果然是一片狼藉
“你真的要住這兒?”她閃爍著眼睛瞅了瞅他身上那件價值千金的錦衣狐裘。
“恩。”只哼了一聲,他便微微彎了腰,進了草房。
“等等!”徐瑩慌忙脫下自己的披風,又迅速聚攏了一些稻草,總算是整理出了一塊可供歇息的地方。“你且先在這坐會,我這便回家拿被子過來。”
說著,她不等他說話,便大步朝家去了。
等她偷偷潛回家中抱了被子,又提了火盆回到草屋時,卻發現那人竟然已經睡著了。
輕輕嘆了口氣,她放下火盆,小心翼翼地將被子蓋在那人的身上,關好門戶,又四處尋了一些薪柴,等到火盆燃了,這才坐在他的身邊,望著他那張愈發攝人心魄的臉默默地發起呆來。
初見他的時候,是在這荷塘邊,那時的他,叫陳子焰,是會與她唇槍實戰,絲毫也不肯退讓的少年;可再見他的時候,當初的記憶卻仿若不真實一般,一切都變了。彼時她才知道,原來他竟是錦州刺史大人的二子袁歷韌,也是新上任的項陽司馬,一個日益冷酷且薄情的男子。
有時候她常常會想:為何明明是同一個人,不過是三年未見,卻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呢?
想起兩年前再見他的情景,她如今依舊會覺得難堪不已。可誰讓她當初那般天真,竟會傻傻地相信自己的姑姑徐世萍是真心想要幫她的呢?無所求,才會無所懼。那時的她,一心只想在州女學完成學業,貪求更好的人生,害怕回家後便逃不脫年幼就要嫁人生子的命運,竟一步步主動跳進了姑姑為她設下的陷阱。
可陳子焰,不,應該說是袁歷韌,卻對姑姑幾近兩年步步為營設下的圈套視若無睹,明明知道她與徐世萍的關係,竟還是讓她進了自己的蓮院。
而漸漸的,她也認清了姑姑的真面目——一個殘忍自私卻又可悲可憐的女人。她趁袁歷韌去京都安昌應考之機,冤枉他的貼身小廝袁食下毒害她,竟殘忍地杖殺了袁食;又藉故去荷院挑事,將“冒犯”了她的袁住趕出了刺史府。若非袁衣與袁行和他一同前往了安昌,想必也會遭她毒手。而究其原因,竟只是因為徐世萍懷疑袁歷韌幾年前過世的娘毒殺了她腹中的胎兒。
當朝帝后最恨薄情寡性,早些年曾想在本朝大力推行一夫一妻,奈何卻無法壓制公卿大夫的彈劾,只好繼續容忍卿大夫一妻二妾,士大夫一妻一妾。可若是有違此制,卻會有丟官罷爵之風險。當初徐世萍隻身來到項陽,流落風塵,一朝得見刺史大人,得以以清白之身被養為了外室。可她懷了身孕,刺史大人感慨自己子嗣單薄,已近不惑之年,卻只得二子一女,便有心將她帶回刺史府。可他已有一妻一妾,無計可施之下,竟扔給自己的妾室,也就是袁歷韌的娘一紙休書。又因袁歷韌苦苦哀求,暫且將他娘留在了刺史府中。
可是,至今令人難以捉摸的卻是,徐世萍進了刺史府不久,便失去了腹中骨肉;而袁歷韌的親孃,也不久後香消玉損。
想必這便是他當年為何會來稽陵縣找他外祖,後來又性情大變的原因吧?
想到此處,徐瑩忍不住便伸出手去想撫平他微蹙的眉心。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他沉睡時呼吸的氣息,她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最終還是怯怯地收了回來。畢竟,他是不喜自己的碰觸的啊!
心中有些酸澀,徐瑩往火盆中加了一些薪柴,又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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