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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愛名也不謀權,根本不宜當官。」當清官能撈到多少?十年寒窗換得如今從六品京宮,要唬住那些富家子弟已綽綽有餘,何必進取更高官位來束縛自己?
短短一句話,道盡了祺申的心聲。
當初會踏足官場全為了不負父母期望,走上仕途本就非他所願,誠如宋典所言,當官當久了,他也真的當膩了。
官場複雜,尤其見多了爾虞我詐的陰險就更讓人感到厭煩,宋典的「抱負」,讓他不禁考慮將來棄官從教的可能。
他知道淳臨會支援他,而她也曾說過他是個好夫子,雖說他當下並不想做什麼夫子,只想做她的夫君
「我說小宋啊,甭為難烏雅大人了,他官至正二品,要脫身,很難了。」
方易中的聲音,輕易打碎了祺申那不切實際的念頭。
「這我曉得呀,所以才說請烏雅大人出銀子,讓我小宋來出力。」
祺申莞爾。「小宋,先脫身了再談吧,汪尚書向來器重你,想逃也不容易。」
「是器重還是利用呀?」無奈嘀咕,宋典終於不再煩人,逕自苦惱日後脫身之法去。
館內回覆寧靜,祺申低頭繼續辦公,看似專心地翻著典冊,思緒卻被淳臨的身影全盤佔據。
今晨醒來,她仍睡著,小小的臉蛋窩在他胸膛上,溫馴得像只貓兒似的,平穩而溫暖的吐納呼進他心口,掀起他奔騰的心脈,摟緊了她柔若無骨的身子,他低首吻住她的芳唇,往下肆虐的雙手,貪得無厭地複習起昨夜的點滴歡愛。
要不是侍女們陸續進房侍候,再加上她無半點甦醒的跡象,仍累癱在他懷裡,他還真想把她壓在底下,再放縱一回
是食髓知味了嗎?他不否認,那樣的軟玉溫香很難不教人眷愛,何況,他是那麼渴望得到她,讓她成為他真正的妻。
昨夜的一切,與其說是慾令智昏,不如說是被赫穆的出現打亂陣腳,他不容許那個男人接近她,更不允許她披上那件沾染著別人體溫的衣服!
如此急於擁有她,是忿怒,也是惶恐,他承認自己想法膚淺,認為在此之後,她的心會懸上他一人,但他沒忘了,在耳鬢廝磨時,她曾有過的遲疑。
這,算是栽進她手裡去了吧?他們拜過堂,可是公認的夫妻哪,他也不過是做了老早就該做的事,卻又那麼擔憂會讓她不高興
離開王府後,他惦她惦到現在,想到必須丟下她獨眠,他心裡就不舒坦,怕她一人冷著、怕她睡不安穩,想到她那兩個丫頭做事並不勤快,萬一侍奉不周
不如於午休時回去看看她?
突地興起的念頭讓他喜上層梢,然而,他的歡顏並沒維持多久,稍後歸來的宋書,給他帶來了沉重的訊息——
「烏雅大人,聽說您的夫人出事了,她人正在養心殿前,您最好過去瞧瞧。」
她跪多久了?
茫茫然看著膝前越堆越厚的積雪,淳臨抬起蒼白的臉,仰望飛舞於空中的雪花,想不起來,這是何時開始下的雪。
深陷雪地的雙腳已冷得幾乎失去了知覺,不斷飄落的冰雪凍僵了、也麻痺了她的思緒,但她每吸一口氣,仍能感覺到胸腔泛延開來的尖銳刺痛。
那陣痛,是噬心的恐懼。
她一直跪著,旁邊的宮人都不敢上前侍奉,任由她被白雪覆蓋遍身,畢竟今非昔比,討好她,還不曉得會惹上什麼麻煩事。
容妃腹中龍胎遭人陷害,於昨晚幾乎一屍兩命,皇帝大怒,漏夜追查下發現了是淑妃所為,他即時下令查封延禧宮,搜尋證據的同時,也立刻把淑妃押送宗人府候審。
當年淳頤就是因為母妃犯下了彌天大罪而落得失寵的下場,眾人不禁紛紛議論眼下的淳臨,怕就要成為第二個淳頤了。
恍惚間,她纖弱的身子被攫起,接著身上一陣胡亂的拍打,她迷惘的目光映入一臉焦灼的祺申。
來不及拍掉的冰雪沒落她衣襟裡,他心一急,拉開氅衣便立即將她納入懷裡。
「皇上不在裡頭。」他嗓音沙啞,心疼她的狼狽。
「我知道、我知道」熟悉的溫暖融化了她一路強撐過來的堅強,洶湧而至的淚水迅速濡染了他胸前衣布,她哭得渾身顫抖。「我不敢去冷香樓,皇阿瑪仍氣在頭上,我怕惹怒他,又想不到可以上哪兒去,只能在這兒等他」
無助的哭音扯疼他的心,收緊了臂膀,他予她安慰的力量。「事實仍未查明,淑妃不會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