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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動淚眸,她凝睇他眼中的苦澀,不解他的話。
輕柔拭去她的淚珠,他炯烈的黑眸深看她漾著惑然的水眸。「若知道我會有愛上你的一天,我不會在那天告知你關於淳頤的事。」
那天的互敞心事,成了他們今日的絆腳石。
「你說什麼?」是她聽錯了嗎?心湖泛起了暗湧,她卻不敢再對他抱有希冀。
「我愛你啊,臨兒。」教她震懾心魂的字句連著他灼熱的氣息,一併拂上她顫抖的朱唇,他俯首吻上去,卻被她偏首避開。
撇首的那刻,只有她自己聽見了芳心淪陷的聲音。
「那淳頤呢?她在你心裡又算什麼?」她難掩芥蒂,那是她一直不允許自己去計較的問題,但到了這節骨眼上,要不計較是比登天還難的事。
「沒有你的話,我會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愛她。」重新攫回她的身子,他把她緊緊摟住,不讓她再逃離。「我遇見她的時候還很年輕,對她是一見傾心,然後我同情起她的過去,可憐她當時的處境,但那不是愛情,只是一時的見義勇為罷了。」
如果真的愛淳頤,當年一聽說她離開京師了以後,他就該不顧一切地出外追尋她,但他並沒這麼做,只是為她終於擺脫了苦困而鬆口氣那般簡單。
「那麼你對我,也只是一時的憐惜罷了。」困在他溫熱的胸懷,她按捺不住翻騰的醋意,不想被他輕易唬走了芳心。
「我承認我以前很幼稚。」她的質疑教他頭痛,唯有想盡辦法解釋。「後來阿哥把淳頤找回來,他也終於懂得該如何愛惜妻子,眼看淳頤幸福,我能寬心以待,也不再幹涉她的事,唯獨是你,明知道你不必依賴我,甚至還打定了主意要獨善其身,可我卻不甘心就這樣放開你,我要你做我的妻,這輩子唯一的妻。」
直至遇到淳臨,他才明白過去對淳頤的情感有多單薄,淳頤的楚楚可憐能激起任何男人的保護欲,但淳臨的明媚開朗,卻足以融掉他整顆心,他與她每天貼心地相伴相隨,那份蝕心的思念和眷愛,如何能跟那種短促的迷戀比擬?
淳臨,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女人和愛情。
被他誠摯的深情打動了心窩,也潤澤了眼眸,淳臨悄然落淚,首次嚐盡喜極而泣的滋味。
「相信我好嗎?」道出了幾近卑微的乞求,他知道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也希望她能把信任交付給自己。
她相信啊,他對淳頤真的出於純粹的正義戚,她明白呀!
她抬起臉,瀅瀅淚眸凝望面前這張俊秀的臉龐,這個教她從小便已深深傾慕的男人
「申哥哥」
「別喊我哥哥,我根本不把你當妹妹。」他的額抵住她的,覦著她淚溼的大眼,他嘆了口氣,老早就想叫她去掉那無謂的稱呼。「你我拜過天地也喝過交杯,更有了夫妻之實,你還能把我當哥哥看待?」
「交杯?」輕蹙秀眉,她一臉茫然,記得新婚夜壓根兒沒跟他喝過酒呀
「有,後來咱倆喝了。」她無辜又迷糊的模樣兒撩起了他的情慾,他挨近吻上了她,傾盡柔情去魅惑她。「忘了那杯蜜釀?」貼著她嬌美的唇瓣,他低嗄問。
那杯教她差點失態吐出的東西?
淳臨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這狡詐的男人!
於她失笑間,他的吻迅速得寸進尺起來,在喘息的空檔,她及時搗住他的嘴,想對他坦承之前所撤的謊言,卻又被他拉開小手,再次俯身霸道地吻著她。
這回,她無心抗拒了。
主動環抱著他,她欣然承受他的眷寵,本已乾涸的心湖被他充沛著甜蜜,她不再害怕被他操縱身心,因為她知道,自己同樣也能駕馭他的情感。
緩下親吻,他眸色深合如潭,再吻下去,怕就要把她弄到床上去了。「看來,你也喜歡我的。」勾動笑痕,他很高興發現她對自己並非無動於衷的。
默然無語,她只是動容地再次環抱他的腰身,把臉挨貼他胸前,傾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在他懷裡悄悄牽動唇角。
不明她內心歡喜,他以為她仍忘不了赫穆,不禁低嘆道:「臨兒,我不逼你忘了那個人,可是你要記得我是你的夫君,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天曉得他有多嫉妒那個讓她心心念唸的男人!但他不想脅迫她接受自己,只想好好珍惜她,因此,他可以容忍她懷有貳心,只要她記住自己的身分便行。
「那咱們一同努力。」低首握住他的大掌,看著他厚實的掌心把自己包裹其中,她微笑抬顏,眸中有淚。「『執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