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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這才發現夏醫生一直輕柔地攥著我的手,神情溫柔而懇切。
我定了定神,情緒漸漸隱定下來 ; “剛才我是被催眠了嗎?”
夏醫生狡黯地笑了笑,似是而非地說:“一般來說,完成自我剖析的畫後是一個人防禦最鬆懈的時候。”
我依舊攥著她的手,倏然間勘破了很多年前秘密的衝擊感,令我覺得一時間難以呼吸。恍惚間有一隻手觸到我的額頭,溫暖而穩定,“白晞,是見到了什麼嗎?”
“我見到爸爸媽媽”我搖了搖頭,聲音越來越低,“本來不會發生車禍的”
她專注地聽著,我卻說不出來了,只是身體開始難以控制地慢慢發抖。
如果那一天他不來我家,如果他不要去遊樂園,如果爸爸陪著我在家裡畫畫
我用力咬了一個自己的唇,強迫自己從那種“如果”的虛幻感覺裡醒過來。
“這個世界的真相就是,當你覺得哪裡不對的時候,一定是真的,有哪裡不對了。”剛才夏醫生的話忽然間就在我腦海裡出現,幾乎是在一瞬間,解答了我的所有疑問。
為什麼他會這樣對我好,幫我整修老家,怕我一個人等著害怕
原來是這樣。
因為愧疚自己執意要去遊樂園,此後的二十多年時間,一直盡心盡力地想要彌補過來。
至於另一個一直在困擾我的問題,為什麼他明明處在困境中,她始終不願意開口讓我幫忙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他的驕傲,可現在想來,更多的只怕是愧疚,他才一再地不願意武器讓我幫忙
“白晞?”夏醫生輕聲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聲線柔和,“你回想起那些事,現在後悔了嗎?”
我有一瞬間的茫然,可是答案對我來說很消晰。
“不會,我只是希望能夠更加清醒地看這個世界。這會讓我覺得難過,可不會後悔。”我深呼吸,堅定地說。
她微微笑著,彷彿春花輕綻,“很多病人是為了逃避痛苦的現實,才躲進分裂的虛幻中去。我想你不會。”
離開診所,高崎律師的電話又鍥而不捨地響起來。我認得那個號碼,此刻完全沒有心思接起來,索性就結束通話,很快,簡訊又發過來。我看了看,大致是說QL願意冉提價收購。
雖說在這之前我一直在禮貌地應對高崎,可是內心深處,我從來沒想過會把手裡的股份賣給他。因為理所當然地,我手中的股權,即便要轉讓,也會全數轉讓給沈欽雋。
可是現在,我一個字一個字地看著那條簡訊,心境有了微妙的變化。
我關掉了手機,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一路堵堵塞塞大約開了半個小時,到了墓園門,司機頗好心地問:“小姐,需要我在這裡等你嗎?這裡很難打車。”
“不用,我可能會待很久,謝謝。”
那個心慌意亂的晚上,沈欽雋帶我來這裡,暗色中彎彎曲曲的墓園小路我竟然清清楚楚地記得。幾天沒有下過雨,空氣乾燥而安靜。
偌人的墓地裡就我一個人,地上捲起暴曬一天之後的熱浪。我站了很久,直到熱意漸漸褪去,暮色即將席捲而來。
爸爸媽媽彷彿就在我的身邊,混亂的思緒終漸漸平靜下來,直到修理完畢。
“爸爸媽媽,我這樣做沒錯吧?”我看著他們已經有些褪色的照片,想象著他們如果此刻在我身邊,會不會支援我這麼做呢?
可是隔了近二十年的空白期,我實在想象不出來,他們會不會高興地見到,我成了現在的“我”這個樣子呢?
“不管怎麼樣,要是那一天沈欽雋沒來我家,他不想去遊樂園就好了。”我伸手,指尖觸到冰涼的大理石,那點兒觸感一直沿襲到心尖,“爸爸媽媽,要是你們還在我身邊就好了。”
我開啟了手機,回覆那邊簡訊:張律師,明天可以詳談股權轉讓的事。
從墓園出來,果然如司機說的那樣,別說計程車,連私家車都極少開過。
我不趕時間,自然也不急,只是這裡遠離市區,一到十字路口我就有些找不到方向,也只能從APP上慢慢定位,越走天色越暗,路燈在某個時刻唰地亮起來,像是一條無限延伸出去的光線,只是不知道終點在哪裡。
遠處有車子開過來,明晃晃的燈光閃進眼睛裡,我下意識地避了避,橡膠輪胎在瀝青地面上摩擦而過,發現刺耳的剎車聲。
我頓住,車子打起雙跳。沈欽雋跑過馬路,站在我面前,臉色陰沉不定,“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悄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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