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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很難過,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伸手去拍拍他的手臂。
他側臉看著我,微微笑起來:“你呢?你小時候呢?”
我定定神,簡單的說:“我是棄嬰,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爸爸媽媽。”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原來我們小時候都是孤獨的孩子。”
我不由自主的點頭,鼻子有些酸:“可你至少還有爺爺。”
想起爺爺,我忽然有個不情之請,此刻不知道要不要提出來,一時間有些猶豫。
他卻彷彿看出了我的想法:“你想說什麼?”
“我以後能經常來看爺爺嗎?”我低聲說,“我是說,陪你演完戲後,我能經常見到他嗎?”
他怔了怔,大約是想不到我會提出這個要求。
我見他為難,連忙說:“相機我可不要,酬勞也可以不要,我只是想見見爺爺。我從小沒有長輩,他像是我的親爺爺。”
或許是我的語氣太過卑微企盼,沈欽雋眉梢輕輕劃開去,漾出溫柔笑意:“這是你新年對我提的第一個要求嗎?”
我點頭。
他摸摸我的頭髮,說:“當然可以。”
我就這麼“賴”在了沈家。
不過和我的“無所事事”成鮮明對比的,是沈欽雋的忙碌。
阿姨無意間和我說起,我才知道因為工作的關係,其實他們祖孫甚少有時間聚在一起,
“以前是老先生很忙,少爺在外邊讀書,只有假期才能聚上幾天。”阿姨一邊理菜一邊說,“現在是少爺忙,老先生等年三十的那頓飯,可唸叨了好久呢。”
我看看客廳里正在看報紙的老人,覺得有些心酸。從大年初一開始,沈欽雋都是一早離開,深夜才回來。有次我在客廳追電視劇,老遠的就聞到了酒氣,回頭一看,他開門進來,舉止言行都還清醒,可唯有眼神佈滿血絲,顯是疲勞已極,和我打了聲招呼,徑直去洗澡睡覺了。我也總算知道了,像他這樣的人,真正的是沒有任何節假日。
“小晞!陪我下盤棋。”客廳里老爺子大聲喊我。
我應了一聲,咬著蘋果坐在爺爺對面,興致勃勃:“好啊!”
也不過二十分鐘,我就繳械投降,趁他最後一步將死我前,我很沒有風度的將棋局攪亂了,惱羞成怒:“爺爺,我們玩五子棋。”
雖然是明顯的耍賴,爺爺卻並不生氣,哈哈一笑:“好。”
五子棋我是真的厲害,少有對手,哪怕爺爺是象棋高手,照樣被我殺得片甲不留。
我們各自在擅長領域贏了一局,算是皆大歡喜。阿姨剛剛遞上了水果,門口就傳來動靜,一箇中氣很足的聲音在說:“老沈,來拜年了。”
來的也是一位老人,身材頗瘦小,精神勁兒卻是極好的,咋咋呼呼:“阿東,來給江爺爺拜年。”
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粗硬的短髮,穿著深棕色飛行夾克,酷酷的眉眼——麥臻東!
我大吃一驚,一句“師父”脫口而出。
客廳裡的每一個人都盯著我看,而麥臻東亦站在原地,大約是不意在此處遇到我,竟也忘了打招呼。
“咳,小晞,你認識阿東?”沈老先生疑惑的問。
“是呀,我以前跟著麥先生學攝影呢!”我一五一十的說,“還被罵哭好多回。”
麥臻東一手插在口袋裡,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是啊,白晞挺機靈的。”
原來麥臻東的爺爺也是榮威的大股東之一,當年和沈老先生一起打江山的戰友,我倒是沒想到,麥臻東完全偏離了家族的軌道,成了著名的時尚攝影師。
我又恭恭敬敬地向麥爺爺打了招呼,老人看著我,微微蹙著眉,似乎欲言又止。
“白晞,你在這裡是?”麥臻東在沙發上坐下,閒閒問我。
我有些發窘,不知道怎麼解釋,沈老先生卻極自然的接過話頭:“小晞在集團工作,難得她也不嫌老頭子煩,我就老抓她來陪我下象棋。”
麥老爺子哈哈一笑:“我說呢!剛才還以為阿雋找好媳婦兒了。”
他這樣說,我連忙矢口否認,而沈老先生則微笑著望向麥臻東:“臻東,你呢?媳婦兒找到了麼?”
他原本看著我,彷彿若有所思,此時對著沈老先生,神情溫和恭敬:“沒呢,還在努力。”
麥老爺子看著桌上那盤棋局,已經一疊聲的招呼:“來來來,咱哥倆好久沒下一局了。”
我趁機對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