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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唯狐有靈,眾生裡也只有這一物可以修道成仙”
那兩隻澄澈的杏核大眼空靈非常,似是要懾人魂魄,齊博臾不知他究竟要說些什麼,只有靜靜地看著那雙逼人的眼睛,而少年低低的嗓音依然在繼續,“此刻,你既然已有仙骨,何故偏要與椋宮內的那人作對?八年前好不容易出了那混沌地方,如今何苦重新蹚進這渾水來?”
話說到此處,任齊博臾再怎樣出神也明白過來了,學著四少踱到書架前,抽出的卻是一冊《項羽本紀》,細長的眉目上挑起來,堪堪生出幾分殺氣,“四少才說過:神秀教人以清淨之法,誨人以勤勉之功。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若是我就這般消失在蟾都,這一世豈不是白活了?”
目光流轉,轉到手中的書頁上,“四少覺著我像那傳世的紫狐,有修仙之資,四少自己呢?你可知你本是佛陀心頭的那顆舍利子,已然仙家之物也,又何苦來這世間沾染浮塵?”
合上書冊,恰巧四少也將《阿含經》放回原處,二人相視一笑,四少俯身一揖,道:“今日叨擾了,玉暖告辭。”說罷,便退出門外。關門的一瞬,齊博臾見著那少年微微地搖了搖頭,而他自己也是幾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第三十九章 風欲來
走在回城路上,玉寒心下一陣惶然:那人果然是深不可測麼
龍眠殿內有個人倒不若她這般心思遊移,“四少在無相寺見著了景榮侯?”齊鳳臾摸著掌中的碧玉扳指,神情若有所思。
傅閱謹看著這樣的睿帝,心頭總有些不妙之感,可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便只有硬著頭皮答應著,“正是!景榮侯在寺內撫琴,四少恰好遇上,屬下這才知道他二人似乎也是有些私交的。”
景榮侯府看似門庭冷落,內裡卻是極其講究,其間擺佈皆依五行而設,若是誤入其中必將慘遭生擒。故而,傅閱謹自受命看緊景榮侯之日起,便為如何將其鎖在暗衛隊的視線之內而傷神。久而久之卻發現:此人每隔些時日便會去無相寺參禪禮佛,便在寺內安插了人手。
說來也奇怪,那荒淫無度的景榮侯閒來無事之際除卻鬥雞走狗、流連秦樓楚館,竟然常常去無相寺靜坐,偶爾也會調琴,即興便奏上一首。暗衛隊的人馬在那寺中盯了已近三年時日,卻楞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不見有他人冒昧前來,也不見景榮侯刻意邀人前往,不想今日卻碰巧遇見上山的四少。
“私交?”齊鳳臾眼眸依舊低垂,嗓音不高不低,卻偏生教傅閱謹生出幾分膽寒來。其實,他心裡想的並不是什麼家國天下,更不是懷疑玉寒與景榮侯暗中勾結,只是傅閱謹口中的“私交”讓他有些不悅。
近日他們是越發地常見了,眼下還看不出是不是齊博臾有意為之,可想到那妖孽一般輕佻的男子總是與玉寒相談甚歡,他的心裡就止不住地彆扭。且不說玉寒是個女子,想想那人素來的荒唐行徑,就算真的是四少,他若是喜歡了,恐怕也不會管什麼倫理綱常。
“可曾聽得他們說了些什麼?”正月的傍晚時候,天色已然是早早的黑了,龍眠殿內依舊是沒有點燈,可傅閱謹聽得主子的問話,卻覺得眼前一道寒光閃過,冷冷的,如淬過毒的刀,那抹幽幽的藍轉瞬即逝,教人辨不分明。
“似乎是說的神秀和慧能的偈詩。”謹慎開口,只盼著眼前的主子莫要為難自己。
“來蟾都的那幾個契丹人呢?”傅閱謹本以為眼前的主子該要繼續追究無相寺那二人的談笑,不想睿帝話鋒猛然一轉,又將心神轉到了朝政上。
“似乎不是在打戰馬的主意,近幾日也不見他們與景榮侯有所接洽,但”傅閱謹突然止住了話頭。
“說下去。”齊鳳臾並未抬頭,目光仍膠在手中的碧玉扳指上,嗓音也是愈加的低沉了。
“謝尚書今日去了良辰苑”戰戰兢兢地說完這句話,傅閱謹此刻恨不能化身為無形,好免去瞧見睿帝的雷霆之怒。
“哦?”齊鳳臾神色如常,倒是連波紋也未興起半分,更惶若滔天巨浪?
傅閱謹狐疑之際,耳側又傳來睿帝的問話:“可曾與錦煜說話?”
“不曾,只打了個照面。”本等著主子繼續問話,不料睿帝沉吟不已,良久,於昏暗中擺了擺手,傅閱謹知曉其中的意思,躬身退下,可才行到門口,齊鳳臾揚手,“慢著,把這個交給洛慈,讓她呈給四少。”
隱隱約約傅閱謹似是看了好些時候才辨出:那正是睿帝手中一直把玩的碧玉扳指,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枚物件,睿帝深沉的嗓音又傳了過來,“別多說什麼,四少自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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