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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便沒什麼可追究的了,齊博臾轉而問道:“你知道怎麼解絳珠仙?”那為什麼你授我巫蠱之術時沒有盡數道出?他困惑了,錦煜姑姑跟了他這麼多年,從來辦事滴水不漏,這一次怕是沒那麼簡單。
錦煜抬眸,眼光中甚至有一絲責備,道:“侯爺,此際無人,齊鳳臾就在手邊,何不一刀斃命?難道您忘了皇貴妃的臨終遺願了嗎!”解絳珠仙不過是個餌,引得景榮侯獲救、睿帝犯險的餌。
齊鳳臾聽著二人說話,目光卻是停在了一旁呆站著的那隻降靈身上,似乎是個女子,可又不太像,臉面身體被裹得嚴嚴實實的,幾乎看不出任何部位暴露在外。降靈無魂,只有施咒者對它念出咒語,它才會應聲而動,故而它只是站在那一處,一動不動。
齊博臾與他不同,錦煜的一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故而他沉默了,錦煜從未見過如此消沉的景榮侯,當下更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繼續道:“侯爺忍辱負重多年,怎能說罷就罷?為何不趁此良機挾天子以令諸侯?”
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是大局已定之下欲蓋彌彰的把戲,哪裡是走投無路之下反敗為勝的絕招?齊博臾覺得錦煜很天真,故而只是笑笑,淡淡道:“四海昇平,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樂業,百官臣服效忠,這樣的天下挾天子以令諸侯誰人聽從?屆時真正的孤家寡人是本侯吧?”
錦煜愣住,剛想辯駁,卻不料身旁的降靈動了。那降靈的頭緩慢地轉動,似是在尋找什麼東西。錦煜難以置信地看著降靈,怎麼可能?降靈無魂啊!她沒有唸咒,難道是有比她靈力更高的人在周圍?
猛地,降靈飛速朝外飄去,方向竟是朝著椋宮!齊鳳臾立時追了上去,錦煜見狀,立時雙手合十閉眼念出咒語,卻不料神魂竟被牽引,也向著椋宮而去,她的另一半神識依舊清明,驚道:怎麼回事?這降靈哪裡來的如此強烈的念力?
降靈受咒語束縛,飄移得十分艱難,與常人奔跑無異,故而齊博臾飛速趕去竟也追了上來,卻不料轉過幾條巷子,降靈止住了,齊鳳臾也愣住了。他們的對面站著一人:白衣如雪,提劍而立,真是玉寒!
她長衫的袖子被利器割去了,幸而沒有傷著,而手裡拿著的卻是傅閱謹的配劍,想來傅閱謹和一干暗衛未能將她攔住。也是了,她武功那麼好,計謀百出,要擺脫那些不敢傷她、顧忌頗多的暗衛有什麼難的?
齊鳳臾本想教她趕緊回去,而面前降靈頭上裹著的紅紗卻解開了。一圈一圈的紅紗,好似被一隻手捏住一圈一圈地揭開,齊鳳臾看不到降靈的臉,卻看到玉寒猛然睜大的眼睛,充滿驚恐、悽絕、驚喜、震驚的眼神。
再也顧不得許多,齊鳳臾立時提氣縱身來到玉寒身側,卻在同時也僵住了:那張臉是玉暖的臉!降靈身上的黑衣一片片被裂解,露出一襲白色的輕紗衣裳,是玉暖自小就穿著的那種輕雲紗。
“阿姐”降靈的雙唇一張一合,發出的聲音令玉寒周身一震。她失了神魂般的朝前走了一步,卻被齊鳳臾拉住了。轉過頭,齊鳳臾道:“那是降靈,別過去。”會有危險。她掙開齊鳳臾的手,毅然朝前走去:別說是降靈,就算是厲鬼又如何?那是暖兒啊!暖兒在叫她!
可降靈卻似是被人猛地拖住了一般,直直朝後退去,玉寒步步緊跟,甚至伸出手想要抓住那翩飛的廣袖。齊博臾立時知道是錦煜在唸咒,瞥了一眼,卻沒有阻止。
玉寒的模樣似是要哭出來一般,“暖兒,暖兒,不要走啊,阿姐等著你的啊!”齊鳳臾步步緊跟,片刻不敢鬆懈,而玉寒見降靈不停下來,竟舉起手中的配劍,痴痴道:“阿姐知道了,你是來帶走阿姐的對不對?好啊,阿姐這就跟你走,阿姐早就想去見我家暖兒了呢!”
“不要!”齊博臾大喝,轉頭看向錦煜:“讓降靈過去,快!”錦煜一個閃神,降靈立時就撲到了玉寒的身上,奪走了玉寒手中的劍,而齊鳳臾在一旁警惕地觀望著,稍有異動便準備出手。
“阿姐,暖兒回來找你了,你高不高興?”降靈在笑,笑得很甜,柔柔的,充滿了撒嬌的意味。人死後怨念太深便不能墮入輪迴,他在這人世飄蕩了許久,終於去到南疆,見到了傳說中永生不死的降靈。
降靈很寂寞,活了一千年了,無知無識,突然來了一個漂亮的人兒,便被深深地誘惑了。玉暖用盡一切手段得知玉寒命不久矣、存心求死,便與降靈交易:他與降靈合二為一,一旦了卻心願便將靈魂奉上,使降靈獲得神識,可知人間喜樂。
“阿姐,暖兒不是故意的,暖兒錯了,阿姐,你原諒暖好不